「撒謊。」簡短而精準的兩個字。
饒心事如此,卻沒膽量坦然承認,她害怕,怕自己再倔下去,家人會變成寒梅那樣。
「你誤會了。我是趕了一日的路,身體有些不舒服而已。」元月抬高視線,看著他蒼白一笑。
杜闕眉峰一挑:「不舒服?」
明顯不信這番說辭。
唇啟到一半,店家呈著兩碗餛飩、兩碗清茶過來,她微微鬆口氣,藉機轉移話題:「趁熱吃,涼了坨了就不好吃了。」
店家原想搭腔幾句,瞥見杜闕黑得可怕的面容後,立時沒了想法,飛快擺放完畢,一陣風似的躲回後廚拉著媳婦低聲咕唧:「哎呦我的個天,也不知這祖宗幾時走……」
他媳婦拿眼透過門縫兒睃了會兒,納罕:「我怎麼瞧著太子殿下好像跟太子妃有仇似的?」
店家趕緊扯媳婦回裡邊來,話不覺重了幾分:「快閉嘴!萬一不留神叫太子聽見,咱倆的小命可就沒了!」
他媳婦急捂嘴,點一點頭不再做聲。
店家夫妻在裡間竊竊私語,而元月與杜闕則在外邊相對無言。
她埋頭往嘴裡遞飯,坐姿十分板正,心情也十分煎熬。
她能感覺到他灼灼的視線,但她不懂得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錯也認了,求也求了,骨氣也沒了……他還想怎麼樣?
眼看碗底越來越空,元月的戲總算演不下去了,直起脖子來問:「你究竟如何才能放過我?」
杜闕面上陰霾驟消,淺淺一笑:「終於肯承認生氣了?」
「承不承認,很重要嗎?」她努力壓下摔筷子走人的念頭,冷聲反問。
他深以為然:「重要。你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於我而言,很重要。」
是了是了,他畢生所願便是掌控她的身心,這個問題問得確實太過幼稚,也太過可笑了些。
「我已答應過你,再也不惦其他人了,是你不相信我,處處疑心我的。」元月面色稍霽,徐徐道。
當下的她,已無心力爭辯許多了,她只願父母能平安……別的,無關緊要。
杜闕沒再糾纏,輕道一句「好」,三兩下吃光碗裡的餛飩,結過帳,帶她策馬回了東宮。
*
元嵩、許夫人今兒一早便被恩准搬回元府居住了,還得了一批杜闕親自挑選的下人回府幫襯。
於此,元月半個「不」字也沒說,無他,是怕哪處說錯了觸怒他,他一氣之下變了卦,將父母也困在東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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