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慶王、孫世子幫著處理國事嗎,怎的奏摺堆積了這般多?」元月覺得,寶匣再奪目,卻也比不過眼前堆積成山的奏章。本不算大的書案,唯有杜闕手頭邊空著一小片地方,若非她居於高處,恐難以透過這又高又密的摺子找到他的面孔。
杜闕擱了筆,再抬手以適才執筆之手揉了揉眼角,而右手,一直垂在書案之下:「兵燹過後,各地都在整修,事務繁多。我安心躲清靜去了,又對得起誰呢。」
元月啞然,抱盒子的手緊了再緊。
他鬆開按壓眉眼的手指,略揚面龐,看著她淡笑不語。
「陛下,」她先一步從對視中撤離,把懷間所放的東西輕放在那小塊兒空地,「匣子裡裝著鳳印和你的貼身玉石,還有這冊封聖旨,一併還給你吧。」
杜闕沒去查看那些物件,只看著她,道:「好。」
心事得以了結,她沒了牽掛,盈盈告辭。
接下來的幾天,元月自己的東西陸陸續續拾掇著運出宮,送回了元府。
到三十這日,她起了個大早,環顧這座住了幾個月的殿宇,不由得失了神。
「姑娘,郡主和八公主來看您了。」晃神間,幾道交疊的腳步入耳,喚回了思緒。
渙散的瞳孔向前聚焦,杜衡、杜韞與綴錦三人的輪廓漸漸清晰,元月露齒一笑,拉著兩位客人讓座:「稀客稀客,快請坐。」
杜衡反按住她的手,腦袋向門外動了一動:「昨兒難得下了一場傾盆大雨,把暑氣澆滅了大半,咱們三個出去散散步說說話,豈不比縮在屋裡好上幾倍?」
杜韞笑著揶揄:「元姑娘最近也忒懶怠了,常常十天半個月不見蹤影,不像話。」
元月笑開了,斂著力氣打了下杜韞的胳膊:「少跟我犟嘴,你忘了小時候被我揍得哭哭啼啼回去告狀的狼狽樣了不成?」
聞言,杜衡咯咯笑道:「你也別說她,你也沒撈著便宜,回家以後跪了好幾天祠堂不提,還整整大半個月沒吃上晚飯。」
「解氣!」杜韞扶腰大笑。
元月也笑,三人笑作一團,半推半就地出了門。
不覺逛到御花園,便順勢尋了個亭子落定腳。
「你明兒個出發,她明兒動身,你們倆是不是一早約好了?」杜衡支著手肘將左臉托在手心,笑吟吟道。
杜衡話里的「她」揚眉道:「純屬湊巧,我這些日子連元月的影兒都沒見過。」
「這話說著了。」元月彎腰從腳底摸了塊兒小石子,擲往面前的池塘里,「別光提我們倆,伯父回京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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