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牽著她的手帶她進屋去說。
蘇玳還不肯叫他碰,卻當先走進去了。
跟他生氣,倒是沒必要凍著自己的。
屋子確實是叫蘇玳搬空了些,是她跟福春福夏說好的,叫奴才們收拾出個樣子來。
要看著像是她和永珚都走了,所有人都走了,就留給弘晳一個空屋子。
叫他嘗嘗人去樓空的滋味。
這會兒回來了,四個福和奴才們的手腳都很快,把東西又放回來了。
蘇玳去美人榻上坐下,等著弘晳和她說。
美人榻上沒位置了,弘晳只好坐旁邊的軟凳上。
他說:「我去宮中,除了謝恩。還要請皇上准我去各地方核實虧空。」
「這一去至少半年不能歸京。想要徹底的將這件事查清楚,至少要一兩年的時間,我沒法常伴你們母子身邊,我擔心這個時候會有人對你們不利。只有送你們去德州,在阿瑪身邊,我才能放心。」
「不告訴你,是怕你不願意。」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他好像沒法兒在這個時候和小福晉開口說離別。
蘇玳挑眉:「爺讓圖嬤嬤和我說,我就能願意了?」
「爺以為,我是那種爺什麼都不說清楚,我就稀里糊塗抱著兒子跟著他們去德州,叫你『放心』的人?」
弘晳輕聲說:「你在爺心裡,一向是乖巧懂事聽話的。」
蘇玳不當這是誇獎的話:「我聽話,那也得分時候。爺什麼都不說清楚,我不可能走的。」
「抱著兒子離開你去德州,那我成什麼人了?」
「一個月前,我生永珚的時候,爺還說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呢,怎麼這一扭臉就忘了?」
「是誰一臉冰涼的眼淚,和我說沒我不行的?」
弘晳垂眸,自個兒笑了笑,不顧小福晉的反對,把人抱在懷裡重重親了親:「爺錯了。」
「回來看見空屋子,想到你不在,永珚不在,爺就難受。確實是,沒你不行。」
蘇玳狠狠戳他胸膛:「不叫爺瞧見真章兒,爺就不知道刀子戳在心上是什麼滋味。」
「爺怕我們母子受欺負,難道離了爺,我們就真活不成了?要真是活不成,躲到哪裡都沒用。」
「何況,妾不想走。妾想留在京城。哪怕你不在,我也不能走。我帶著兒子走了,那叫人知道了成什麼了?太孫妃帶著小阿哥走了,難不成皇太孫真的失勢了麼?」
蘇玳輕聲說:「爺在京城,我陪著爺。爺出去了,我等著爺回來。」
弘晳此時抱著她,方才有種腳踏實地的真實感覺。
懷中人嬌軟,卻是他的命根子:「玳玳,爺從未覺得你是負累,也從不會覺得你是拖累。只是太珍視你,想要好好的保護你,不令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你是爺的底氣。任何時候都是。」
蘇玳抱住他,聲音軟下來:「那以後不許再有這樣的事了。不許再叫我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