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悶悶不樂地扯著立柜上的垂枝茉莉,把花瓶帶花一起扯落在地,藉此大聲地強調她的訴求,「出、出去!」
一群人哄她不住,看她要用身體去撞玻璃,幹得最久最有經驗的助理抱住她,對其他人下指令,「去找先生。」
房倦之從監控器里看到動靜,已經走過來了。
他在書房裡開會,放元蕙如在外頭玩,兩人間的距離永遠在十米之內。
他把扁著嘴,委屈得要哭出來的元蕙如一把抱起來。
元蕙如一看到他,終於笑了。
她喊:「高高!」
房倦之就把她舉高高,旋轉了一圈。
她立刻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咯咯笑著,摟著他的脖子,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腰上。
房倦之趁機把她抱進了他書房。
國際學術研討會已進行到最後的階段,電腦屏幕上的線上會議房間,掛著一格格科學家的腦袋,有一個英語帶著濃重法腔的人正在發言。
屬於房倦之的那一個格子,已從實時畫面變成灰白空格,切換成了語音模式。
元蕙如坐在房倦之的大腿上,她對這種冗長的會議沒有好感,剛才才會聽了一半出去找吃的,一個勁地在房倦之懷裡扭來扭去的。
房倦之親親她的臉,跟她商量,「五分鐘之後就結束了。」
他昨晚剛親她的嘴親得她無法呼吸,她對他嫌棄得很,不客氣地把他的臉推開了。
房倦之今天為了出席會議,穿了正式的西裝,結果被元蕙如身上的湯汁,把白襯衫弄髒了,他從褲袋掏出手帕,給她擦胸前的污穢。
無情地嘲笑她,「不換衣服,不漱口,蕙蕙是髒髒包。」
元蕙如好話歹話還是分得清的,皺起鼻子,露出窮凶極惡的表情,對著他哈氣,這是她跟大學裡的流浪貓學的。
「狗!狗!」她只會罵這一句。
房倦之拿手指點她的鼻子,她就抓過他的手,啃他的手腕,留下深深的牙印。
聽著他被她咬得拖長聲音啊啊叫,她就心情很好。
如果是元蕙如的親媽元舒華在這裡,她看到一定又會皺著眉碎碎念。
「倦之,不能縱著蕙蕙養成咬人的習慣,她現在跟屬狗似的,誰當她面說她傻她就咬人,兩人都掰不開她的嘴。」
兩人打鬧之間,會議總算結束了。
「我們去喝下午茶。」
房倦之抱著元蕙如,正要起身,忽然胃部一陣絞痛,他緩緩地又坐了回去。
元蕙如見他不動了,拿腳踢了踢他的小腿,命令,「走。」
房倦之依舊看著她微笑,等著那股難受勁過去,頭往後靠著椅背,下巴抬起,露出襯衣領子上脆弱的半截脖子。
「蕙蕙,痛。」他說。
元蕙如等得不耐煩了,不停地扯著他的西裝袖子,把那裡拽得變形,她加大了聲量,「出、出去!」
「蕙蕙,乖。」房倦之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