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安壓下心頭這一奇怪的形容,面上不顯分毫。
「齡齡!我呢我呢?」陳驕指著隋安已經痊癒的手掌,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期冀地問。
本來就只剩下最後一片並且已經不假思索地給隋安用掉的段三齡:……
她面不改色:「越駁的那堆卡牌里還有。」
陳驕嘴巴一撅,朝著段三齡鄙視地豎了一個中指。
幾人將越駁的卡牌簡單分了分,陳驕癟著嘴自己拿了治療的卡牌自愈,在心裡第無數次對段三齡表示鄙視。
他就說這兩人肯定有點什麼!
既然拿了卡牌,那麼就算是答應了祭司小姐的請求。如今夜深人靜,正是放火的好時候!
段三齡幾人當機立斷,決定連夜燒毀稻草人麥田然後直接逃走,然而就在他們從稻草地里撿出幾只烏鴉準備摳眼珠子時,黎明神殿突然泛起了瑩瑩白光。接著,一群黑袍銀面的人呼啦啦從神殿裡蜂擁而出,目標明確地朝著他們這邊移動。
陳驕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這這這這這……!!!他們是來抓我們的嗎?!」
喬虞眯起眼睛:「看起來來者不善啊……」
現在跑已經跑不掉了,除了地面上急速移動的黑袍人們,天上還旋轉懸浮著無數的銀白色面具,遮天蔽日,壓迫感極強。
「臥槽這下完蛋了!我們一個都搞得那麼艱難,現在這麼多?!!!」陳驕扒拉著兩腮,手上的烏鴉屍體接連掉地,驚恐跳腳道。
「完蛋+1」,喬敘的喪喪語錄緊跟其後,不甘示弱道。
段三齡皺皺眉頭,幾乎與隋安同時說出口:
「跑!」
「先撤!」
段三齡看了隋安一眼,後者卻彎下腰撿起了那幾只烏鴉屍體,動作凌厲地摳出了幾只烏鴉的眼珠子。
鮮血順著骨節分明的手縫淅瀝流下,又爭先恐後地滴在地面上。
段三齡收回目光,跟上了幾人的腳步。
身後追兵洶湧,段三齡幾人腳步飛快,幾下就鑽進了稻草叢中,不見了身影。
前面幾人的步子邁得大,跑得又快,段三齡跟不上,很快與他們拉開了距離。段三齡呼吸急促,冷氣沖入肺管,眼尾被刺激出生理性的淚水,她被嗆得低聲咳了兩下。
淚眼模糊中,眼前的稻草地里出現了一雙腳。
「孩子氣,跟不上就自己偷偷抹眼淚?」隋安調侃笑道,身體卻已經俯下來,背對著段三齡。
「我沒有,這是被風嗆到了」,段三齡冷聲道,身體卻誠實地趴上了隋安的背。
「好,段小姐說是風那就是風」,隋安顛了兩下身後的女孩,確定她牢固後很快趕上了大部隊。
隋安跑得很快,刺眼的風再一次帶出段三齡的眼淚,她默默動了動腦袋,悄悄埋在了隋安的後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