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卓搖著頭在她對面坐下,他摸出潔白的帕子,仔仔細細擦拭去手上殘留的血液,神色淡淡,「他們都是死士,身上□□隨時自盡。」
他說著瞥了眼江霧,車內燭火的光籠著她,襯得她一張小臉慘白慘白,不知是冷還是怕,她極細微的發著抖。
江易卓今年二十有五,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有些懼熱,馬車裡未曾燒炭。
但江霧從小畏寒,他見她披著的大氅滑下許多,不動聲色為她攏好,領子處的兩條系帶被他打成了個漂亮的蝴蝶花套,又把兜帽給她戴好,她完完全全被他包裹在了氅襖下。
等做完這些,他淡聲道:「太晚了,我送你回謝府。」
他不問她為何這麼晚出現在此地,當然也不會解釋他自己。
江霧微低頭,還想說什麼,聽見了他士兵的聲音:「大人,小的發現這夥人帶的匕首非同一般,不敢隨意與屍體一起收走,還請您過目再行定奪。」
江易卓坐在原位,不曾言語,只撩起車簾探出手去。
小士兵用乾淨的手帕包好,才敢畢恭畢敬的呈上去。
不只是匕首,還有一把劍。江霧認出,那把劍是最開始他們殺自己失敗,反而扎入她車裡的。
但那把劍看起來普普通通,沒什麼稀奇,奪人眼球的是匕首。
江易卓輕輕將手帕掀開,細細觀察。
江霧與他同看,查探心切一時忘了距離,不自覺間與他很近,他微不可查的蹙蹙眉,卻沒多言。
江霧覺得匕鞘上面的花紋有些眼熟,她歪著腦袋仔細去想,眼前的這一幕,驟然跟記憶中的某個片段重疊起來,她呼吸一窒僵在原地,那花紋竟與斧頭兇器上的一樣!
這些黑衣人是跟著那輛馬車來的,車上的主人如果不是兇手,也一定與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才緩和的臉色,瞬間又血色褪盡,她沒忘記當時與車同在的謝辭卿。
會與他有關嗎?
江易卓感到身邊人的僵硬,他探究地睨了她一眼。
江霧被他這透著審判的沉冷目光看得心顫,擔心謝辭卿暴露事態重演,她欲蓋彌彰地解釋:「我只是還有些怕……」
怕他不信,江霧的慌張毫不掩飾,看在眼中倒是真像害怕。
江易卓沒響,只那麼看著她。江霧覺得他此刻的眼睛比往常更黑,如曜石般近乎發亮,可以將她從頭到腳徹徹底底的看穿。
江霧誠惶誠恐地望著他,他性子本就比常人要淡,又常年身居高位,不說話只盯著人看時最嚇人,這一眼不僅僅是錦衣衛統領的審判,更有兄長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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