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宮廊道,除了天子誰走都不能坐轎儀。
江霧更覺得惶恐,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馬車很快停下了。
陳詔吩咐人搬來梧子放在車邊,對車裡說:「姑娘,下來吧。」
江霧下了馬車,仰頭看眼前的建築,滾金匾額燙寫兩個大字:霧宮。
建築恢弘,紅牆灰瓦,周圍站滿了屏氣凝神的太監和宮女,整個宮殿透出死寂沉沉的壓迫感。宮門開著,江霧看看覺得它像一隻巨獸,隨時能將她生吞活剝。
她心裡莫名產生了一種恐懼的感覺,直覺告訴她,這兒曾經是她的噩夢。
江霧被陳詔領著進去。
霧宮內裝潢清雅,一個花圃旁修建了一方清池,池水旁有種了小片青竹。青竹掩映,花色燦爛,池州錦鯉嬉戲。
那些花江霧不認得,也不明白在這種季節為什麼還在盛開。
江霧剛踏進宮殿,身後的陳詔一把將門給關上。
宮內布置簡單極了,樸素而乾淨,空氣中有淡淡的墨香味。江霧驚訝的發現,這兒的一桌一椅,都和安定府的擺放一模一樣。
就連牆壁上的畫也一樣。
僅一幅不同。
安定府她與謝辭卿大婚的那幅畫,被換成了江霧倒在城牆下的那一幅。
江霧盯著那幅畫看,覺得那很像謝辭卿畫的,又有細微的差別,更像是出自婚後與他學習繪畫的自己。
宮內一個人也沒有,江霧走到牆邊把畫取了下來。
她的手輕輕撫摸上去,這幅畫和上次她和謝辭卿爭吵,不小心推翻了經年失修的書桌,從裡面滾出來的那幅一樣。
當初江霧看不出區別,現在她能看出來了,這幅畫的作法與謝辭卿相比還是差了一些。
的確是她自己畫的。
謝辭卿是太子的那個世界,果然是她的幻覺構建出來的,他們所穿的畫不全是出自謝辭卿之手。
「江霧。」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冽低沉的男音,江霧嚇得猛然轉頭去看。
只見軒窗下的陰影角落裡,一個男人坐在那兒。
那地方光線很暗,是軒窗與地面形成的夾角,窗外的光照不進去,江霧看不見他的臉。
可這聲音曾經如同惡鬼一樣,整夜整夜響徹在江霧耳邊,江霧認出他是謝存衍。
她恐懼得心跳加速,連連後退好幾步:「謝、謝存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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