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走路試試?」
杭爸爸瞪著自己的腿,神情既期待又懼怕。
溪溪保證過他的腿總有治好的一天,他也一直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在他的幻想里那一定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溪溪端來草藥讓他服下告訴他喝完腿就能好,然後農場所有人都為他感到高興。
杭爸爸抬頭望了眼天空,確實風和日麗。
雖然沒有草藥,眼前為他做治療的卻是榕城最厲害的院長——笑容慈祥,蓄著白色鬍鬚,因為異能晉級頭頂的煙霧還沒散去,看著有種仙風道骨之感。
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篤定。
杭爺爺和溪溪面帶笑容,鼓勵地望著他。
大伙兒期待地瞧著他的腿。
杭爸爸鼓起勇氣往前邁了一步——
膝關節處走動時細微的響動消失,他腳踏實地地踩在地面上,沒有疼痛沒有彎曲,沒有因為受力不勻而趔趄。
他放開手腳大步走起來,沒一會兒就在曬場繞了一個圈!
眾人為他歡呼不已!
杭爺爺撇過臉去悄悄抹眼淚,小德的腿傷一直都是他的心事,當初是他沒本事沒能保護好他,才害得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他又重新神采飛揚起來,重獲十年前丟失的自信與尊嚴!
他真是太開心了。
杭九溪鄭重朝院長道謝:「謝謝您。」
院長扶著鬍鬚:「不用客氣,我也是因為突破了SS級才能令斷肢重生,沒突破以前都不行。這還多虧了你的人參粥,我們倆這是雙贏。」
左子玉鼓勵段云:「你也站起來試試。」
段雲抬頭又垂下頭,仿佛不太聽明白左子玉說了什麼。其他人都靜悄悄坐在椅子上,機械喝著碗裡的人參粥,碗空了就定定端著碗,眼神放空。
他們能注意到周圍發生的一切,但這些卻進入不到他們的心理和腦袋裡,不能使他們做出情感上的任何反應。他們處在一種隔絕外部環境的狀態里,膽怯又孤獨。
這是他們對抗綿綿不休地折磨時,發明出來的自救方式。這樣就不會感到痛苦,不會為幾十萬同族的覆滅感到悲傷,不會對救援抱有期待,不會被出現在自己身軀里的異族腿腳感到懼怕。
院長嘆口氣說:「這是大腦封閉,是精神系異能者連同他們自己一起下的暗示,輕易解不開,得配合精神系異能才行。醫院最厲害的精神科醫生去南邊會診去了。」
院長想了想,目光落在那一片瘋狂蔓延的野草和假裝自己是普通植物的各種變異植物上,笑容里有一絲奸詐:「我讓陳君過來給他們治療,他是個中醫,異化後的針灸能力特別厲害,也能解開他們的大腦封閉,只是得配合服食草藥和藥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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