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爺爺和阿樹一起做了豐盛的晚飯——鐵鍋燉肉。
將從蛇族寶庫里搜刮來的各種肉乾切塊炒制之後和土豆、豆角、胡蘿蔔等蔬菜一起燉煮,煮到快熟透之時給鐵鍋邊緣炕上軟乎的玉米面餅,再往湯汁上面鋪上一個又一個的白面小花卷。
二十分鐘後,肉類軟爛蔬菜綿軟,玉米餅子上面焦香酥脆下面吸飽了湯汁,小花卷膨脹到體態圓潤,有一半泡在湯汁里香氣豐盈。
儘管不是鐵鍋燉大鵝,卻依然有鐵鍋燉的香氣和風味。
想吃米飯的,還可以把肉湯澆在米飯上面,鋪滿蔬菜一吃就是一整碗。
廚房裡熱氣騰騰,夜晚時山澗溫度下降,冷熱交替使得玻璃窗戶上出現一層薄霧。
杭九溪最愛這溫暖又飽腹的傍晚。
她吃了八分飽,碗裡還剩下半個花卷和一塊肉,酒杯里猴兒酒是滿的。
她胳膊搭在椅背上,聽著雙胞胎兄弟倆在划拳——兩人只剩下最後一杯猴兒酒,又都想喝,就只能划拳比輸贏。
贏得那個人喝酒。
杭九溪哭笑不得,她是訂了每天所有人飲酒不得超過一斤的規矩。好歹得把喝酒戰線拉長,讓那些猴子們有時間努力釀酒——但明天還有得喝,又何必為這一杯酒弄得面紅耳赤。
阿樹指著她碗裡剩下的飯菜問:「還吃嗎?」
杭九溪搖搖頭。
阿樹把剩餘的花卷和肉夾入自己碗裡——她也就是這個月物質上極大富裕之後,才開始有了偶爾會吃不完這個壞習慣。
只是曾經吃她剩飯剩菜的人是爸爸和爺爺,也不知道何時就變成了阿樹。
杭九溪倒沒介意,不能把飯菜倒掉,是每個人刻在骨子裡的理念。
不管誰吃,只要不浪費就行。
杭九溪輕輕敲著椅子:「外面那兩隻孔雀族長老,還有魚塘里的兩隻老龜不用管嗎?」
這都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它們怎麼吃喝。
阿樹本來想說不用,它們會自己換班去深山和黑河中覓食。但想起農場食物的美味他改口道:「明天我陪你去送點水果給它們吧。」
拿人手短,更何況農場的水果如此美味,肯定會令它們折服,不愁它們對農場的安危不上心。
杭九溪點點頭,盤算著地窖里有什麼東西是兩族可以吃的。
這時,廚房門口的麻布帘子被人揭起。
骨頭架子帶著一身的雜草出現在門口,聲音焦急道:「溪溪快來看看這隻小貓。」
周傳金很是懊惱,明明他只是想回到他曾住過的深山裡帶一些種子回來給溪溪當禮物,卻沒想到帶回來一隻身受重傷的小貓咪,溪溪不太喜歡農場裡的變異動物太多。
它把他當人了死物,奄奄一息倒在他腳邊,不停地喵喵叫著!
他本可以一走了之,這樣瀕死的動物他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