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覺得這位姑娘的眉眼有幾分像你。」白起道。
他們三人的說話聲並不大, 是以周圍的人並沒有聽清。
「別是情債吧?」人群里有人笑。
「說不準呢。你看這妹子長得還行, 就是有點瘋瘋癲癲的。肯定是被這人渣了。」
「你別說, 你看那邊那個女的,長得和她還有點像。別是姐姐妹妹一起的。這人還挺有福氣。」
現在還在基地里的人,許多家人都死光了, 都自覺是孤魂野鬼一人, 活一日算一日,慣愛看別人的熱鬧,更愛開玩笑。
說起話來總是沒遮沒攔。簡單來說就是非要嘴賤。
說話的人躲在人群里,自以為沒人看得到他們,卻沒想到話音剛落,一股電流和一桿黑色長戟同時落到身上。巨大的壓迫感讓碎嘴的這幾人, 同時跌跪在地上。
莫斐看不見他們體內的電流, 只看得見白起的長戟抵在他們的喉嚨間,連忙喊了聲:「白起!」
他們初來乍到, 這些人卻在這裡待了幾個月,反正他們不會久留,非必要還是不樹敵的好。
白起神情冷漠,剎那間冷意翻飛,渾身都湧起殺意:「妄自非議,該。」
似乎是有所顧忌,他到底還是沒有說出該後面的那個字。
周圍本來議論紛紛,嬉笑聲紛紛,見了這變故後,頓時噤若寒蟬。
原本還想繞開電光球去找林季原的陳冰清,也嚇得癱倒在地,伏在地上痛苦大叫。
「陳冰清。天災以後已經沒有人能再保護你。人總得靠自己,你好自為之吧。」
莫斐走到陳冰清面前,她嘆了口氣,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蓋到了陳冰清沒穿鞋的腳上。
那雙腳凍得紅腫生瘡,更有不少淤青血痕,根本看不出來是女孩子的腳。
原本陳冰清還會用自己的異能保持自身清潔,但自從打黑牢里出來後,她便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甚至不記得自己還是個異能者了,更遑論使用異能。
莫斐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原主的感情影響對她來說其實已經很小,小到忽略不計。
她並不想幫陳冰清,可是這一瞬間裡,莫斐在心裡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小的時候,陳冰清還是個小蘿蔔頭的時候,也曾跟在原主身後軟乎乎地叫過姐姐,親近過她。
原主對於這個表妹,總是有一點不忍心在。
莫斐借用了原主的身體,也不介意在這種時候,用一條圍巾慰藉原主的感情。
「走吧。」莫斐站起身說道。
見沒了熱鬧看,眾人也慢慢散去。癱坐在地上的陳冰清瞳孔里的黑色散去,她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她想不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卻發現身上蓋的這條圍巾並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