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洞壁上都是黑褐色的石頭色,被外公這一點後居然脫落了一層皮,露出里頭的本來面目。在東南西北四個點位上,都用血畫著人體的一部分。人頭,雙手,雙腳,還有軀幹。而這些血畫露出來後,原本被冰封住的黑色古井水也變得動盪洶湧起來,就像是在呼應他們。
外公抹了抹腦門上嚇出來的汗:「你們年輕人經驗少,還好我多問了句。不然不出幾個月,他就能在這裡重聚身體,到時候只怕就成了真正的不死身,沒人擋得住了。」
舅舅聽了外公的話後趕忙把背包里裝的符紙還有硃砂筆取出來,同時又嚴肅地讓他們幾個走遠一點,免得沾上這裡頭的煞氣。
眼前發生的事簡直是玄之又玄,但由不得他們不信。
畢竟這一年多來什麼離譜的事都發生了。
林季野質問彭遠:「你小子到底多少事瞞著我,你不是和我說你從小到大都住在山坳里,祖祖輩輩都在地里刨食嗎?」
彭遠有點心虛:「我說的沒錯啊,只是些微地少說了一點。那時候都提倡相信科學,我要說了你不得說我神棍了?」
他們尋玉山這一脈也是傳承了道家秘術的一支,只是不像蘇樅那樣擅推演測算,更擅長避邪鎮煞和修身養性。要不然家族也不至於避世至此。
「我靠你這叫少說一點?」林季野上去就是一拳。
寧若暄在旁邊哈哈大笑:「這不能怪我哥,他以前在我們山下讀初中大家都叫他小神棍,後來他去了遠地方讀高中,家裡人就不讓他說了。」
她怕大家擔心,聲音很輕地說:「你們放心,我爺爺還有我爹已經是我們村第三和第四厲害的了,有他們在,這個什麼白起肯定活不了。」
可燃冰呲了呲牙:「那你們村第一和第二是誰?」
「那還用問,我奶奶和我大姨啊。」寧若暄瞟著他。
「嚯,原來第一第二都沒你啊,我看你也不怎麼樣。」可燃冰藉此機會靠嘴皮子報剛才被定的仇。
「那就不知道我這個不怎麼樣的人剛才定住的是誰了,簡直比我還差勁。」寧若暄毫不客氣地回懟。
「好了好了你們少說幾句,若暄你過來。」舅舅滿臉嚴肅地朝女兒找了招手。
寧若暄心裡一咯噔,走過去湊到自家老爹身前。半晌後她白著臉走回來:「完了完了,我闖禍了。要破白起這個聚生陣必須要崑崙凍做破陣石。出門前我爹讓我帶著以備不時之需,結果我和大花玩了會就忘了。」
「什麼是崑崙凍?」林季野聽得雲里霧裡。
彭遠解釋:「是種石頭,因為里頭有和雪花長得差不多的紋樣,又叫雪花凍。以前我們村里幾乎每戶人家都會備著幾顆,但這些年這種石頭產量稀少,一時半會很難找。」
白市幾乎已經成了一片廢墟,要在廢墟里頭找到崑崙凍這種礦石簡直是天方夜譚。
也許還沒找到崑崙凍,白起就已經重新復活了。
「都怪我,我現在就去找!」寧若暄是個行動派,馬上就想衝出來,還好被彭遠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