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展岳略略低頭,輕輕親吻了一下她低垂的眼瞼,「前世,我們也是夫妻嗎?」
嘉善抬眼,見展岳的雙眸神采奕奕,自己忽然間好像也終於定下了心。她靜靜地望著他,如實答曰:「不是。」
言及前世,嘉善的面色不喜不怒地:「那時候,我按照父皇的意願,嫁給了展少瑛。」
展岳面上的笑容隱遁了些許,不等他作答,嘉善便又開口說:「幾年後,你娶了湖廣巡撫馮大人的女兒。也就是那日我們在樓外樓見過的馮氏。」
展岳的面色沉靜如水,他伸手輕攬著她的腰,低沉的嗓音在嘉善耳邊響起:「難怪,你會對馮氏另眼相看。」
「該不會,今天在秦|王府對你示警的人,是她?」展岳追問說。
室內安靜了片刻,安神香的輕煙裊裊燃起,在屋中化作了一層白霧。透過煙霧,嘉善的雙眸半眯了起來:「是。如果那能夠被稱為示警。」
她三言兩語,簡單地把在秦|王府和馮婉華打交道的事情講述了出來。
「我相信,她那不會是無心之言。只是不知道,她因何這麼說,說的是否真是秦王妃。」嘉善冷靜地分析道。
想到馮婉華在樓外樓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展岳一時間也不敢斷言。倒是嘉善,逐漸地放鬆了起來,
她輕輕笑道:「或者,你可以去問問。畢竟你們曾經有著夫妻緣分,她也許會給你這個面子。」
見嘉善的語氣里沒有拈酸吃醋之意,展岳也若無其事地笑了一下,他道:「什麼夫妻緣分?不是與你講過,我的妻子只有一個。」
「前世的我怎麼會那麼蠢鈍,眼睜睜看著你嫁與展少瑛。好在今生亡羊補牢,沒有再重蹈覆轍。」展岳的眉眼溫和,腦袋順勢輕靠在嘉善酥軟的肩頭上,「可別再拿這事兒戳我心窩了。」
嘉善輕輕彎了彎唇角,本來因提及展少瑛而有些陰翳的心,一時又柔軟起來。她輕輕推了下展岳,順著話道:「是啊,你怎麼那麼蠢。」
嘉善言笑晏晏,展岳的神色也變得溫柔又專注,他定定地與嘉善對視了半晌,嘴唇輕動說:「會介意我問,章和二十二年,發生了什麼嗎?」
嘉善的眼睫幾不可見地輕輕顫了顫,展岳斟酌著措辭,低聲道:「是不是父皇……」
嘉善抿住嘴唇,緊緊握住了展岳的手。
展岳立即更緊地與她交握住,他試探著道:「即位的,是趙佑成?」
嘉善沒有吭氣,展岳卻已推算出前世的許多經過,他目光里流露出憐惜之意:「以他的品性,恐怕不會容裴家與元康的存在。」
「覆巢之下無完卵,你也——」
展岳的聲音一下戛然而止,嘉善倏地捏緊了他的指尖。本已沒有再過多感傷的往事,此刻在最疼惜她的人面前,再次被揭開了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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