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岳不為所動地「哦」了聲,興致不大地略過了這個話題。
他改口說:「我適才回來時,看外頭擺了張好精緻的石榴屏風。」
「是誰送的?」
嘉善冷哼了下,眼角泛起譏諷之意:「你猜猜?」
「你剛傳出有身孕,這人便送來石榴屏風,以此賀我們多子多福,」展岳若有所思地與嘉善對視一眼,長長的眼尾輕揚,「如此聞歌知雅意。該不會,是秦王妃吧?」
嘉善面無表情,全當默認了。
展岳輕搖了搖頭,心細如他,在此刻不由也感慨起秦王妃的縝密來,真是個厲害的女人——知道在人家瞌睡的時候遞枕頭。
不怪人人的眼裡都只見得她的好。
展岳緊緊地環住了嘉善,微微笑道:「你安心養胎。我已經傳了信給汝陽舅母,想必她不日就能到了。」
「舅母不是外人,」展岳柔聲說,「屆時,若有什麼疑問,你大可問她。」
嘉善眨了眨長長的睫毛,也牢牢握住了展岳有力的手。
嘉善雖還沒生,宗親貴婦們的賀禮卻已經源源不斷地送進了公主府來。
安國公府和展岳畢竟是同宗,張氏哪怕再不待見展岳。這種時候,千百雙眼睛盯著,她也不得不討巧地擬了一份禮單出來。
展少瑛的新婦齊氏如今和展少瑛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齊氏雖然無法與嘉善比肩,可齊樂候家也算是個好門第了,因此,張氏便有意將府里的中饋交託給齊氏一部分。
齊氏自然看到了張氏欲送往公主府的禮單。
她眉頭微攏,看了眼張氏沉沉的臉色後,從善如流地閉上嘴。只是當夜,等展少瑛下了衙,齊氏便將心裡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與展少瑛說了。
齊氏道:「我想著,大公主既然嫁給了四叔,那麼就與我們是一家人。雖然公主另有公主府居住,可是生下來的孩子,到底也是姓展的。」
「婆婆的禮,會不會備得太薄了?」齊氏試探地問道。
展少瑛的面色現下也不太好看。
他才成婚,按理來說,正該與妻子濃情蜜意。可是自從聽說嘉善有孕了,他便瞧齊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只是心口略微鈍痛,好似被人活生生地挖走了一塊。
究竟是哪一塊呢?
他不知道。
聽到齊氏說話,他心不在焉地把玩著茶杯,乾巴巴道:「母親怎麼說,你便怎麼辦,不要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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