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我不便向祖母承諾。」
聞老太君的模樣雖然還是憔悴地,眉宇間卻輕微舒展開,她微笑道:「那就有勞公主庇佑了。」
在聞老太君看來,安國公府的人,或許有的蠢,或許有的壞,但還沒人敢跟天借膽,去和謀反沾邊。
有嘉善這句話在,安國公府起碼還能保幾十年的太平。
她決計想不到,就在她逝去後不久,國公府那一個個又蠢又壞的人,會逐漸浮出水面。
嘉善無奈地笑了下。
心裡也明白,聞老太君方才將展岳支出去,就是給兩人都留了餘地。這個關頭,只要她說句話,以展岳的性子,讓他上刀山也好下油鍋也罷,他都會願意去的。
可她到底沒有逼他低頭應諾。
她終究還是心疼這個從小在她跟前長大的孫子的,不願再拿祖孫孝道作為枷鎖,束縛他一輩子。
得了嘉善的這句承諾以後,聞老太君好像總算了卻了一樁心頭大事。她嘴角淺出一抹淺笑,身子明顯要更加乏力,歪歪地靠倒在了床榻上。
一直在跟前伺候的盛媽媽忙趕緊跑過去扶住她,為聞老太君緩一緩氣息。聞老太君深吐了半口氣,剩下半口卻差點梗在胸中,沒有吐出。
這樣一來更是糟糕,聞老太君的手倏地死死抓著衣領,連目光也開始渙散。
嘉善不敢再馬虎,忙從盛媽媽手裡接過聞老太君,又讓盛媽媽去把安國公府眾人都叫進來。
嘉善與聞老太君在裡屋說了不過一盞茶功夫的話。可聞老太君此刻的神色,卻比展岳今夜初見她時,要憔悴無神多了。
仿佛方才拉著嘉善的手,與她說傅夫人的聞老太君,只是上蒼給這位老太君最後的一絲憐憫。
眼下,憐憫散去,聞老太君很快氣弱如絲起來。
盛媽媽不敢再讓她久坐,扶著她躺好,又細細為她蓋上棉被。
安國公默不作聲坐到了床頭去,嘉善本想站起來,讓展岳坐到自個的位置上,卻被他一手壓住肩膀。
展岳沒有上前,只是站到了嘉善身後。
他身影高大,沉沉的影子斜攬在嘉善上方,為她遮去了所有不善的目光。
聞老太君的呼吸聲緩慢而沉重,她嘴角卻還含著一縷隱約的笑意,她道:「見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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