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珺儀幼承庭訓,卻還能說出「百花齊放」的話來。
可見並不是凡夫俗子。
也難怪能與裴元棠處到一路。
嘉善笑著點頭,說:「是啊。瑄哥兒本來不大想要妹妹,聽了顧表嫂一番話,如今已經來者不拒了。」
「算是為我們解決了一個難題。」
懷了二胎以後,嘉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瑄哥兒的反應。他素來在府里橫行霸的,只怕多添個弟弟妹妹後,瑄哥兒一時半會兒拿不出兄長的風度來。
今日見瑄哥兒如此懂事,嘉善終於也能樂得開懷。
展岳見她雙頰粉紅,這樣笑逐顏開,情不自禁地便擁著她的香肩,在她臉上親了一親。
他的吻不同於以往的雲淡風輕,隱隱顯露出一股深深的眷戀和溫柔。
嘉善便奇怪地抬首去望他。
展岳的下頷瘦削,正不由分說地再次吻了下來。
這次單刀直入地吻在了嘉善的唇上。
男人侵略性的氣息瞬時覆蓋住了嘉善全身,他好像越親越捨不得離開,像是雲中逐月,蛇尖緊緊地追著她的唇舌,相濡以沫,步步緊逼。
直到要將嘉善親得喘不過氣來,展岳才放棄了攻勢。
嘉善發出輕微的喘息聲,她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一手摸了摸自己已經略微紅腫的嘴唇,半是臉紅地說:「這是怎麼了?」
她還從沒體會過他這樣不要命的親法。
展岳低頭,凝視著她初雪般的容顏,輕聲說:「我送你們去長春觀住些時日,好不好?」
嘉善:「長春觀?」
那是汝陽長公主修行的道觀。嘉善頭回找藉口帶元康離宮的時候,便是去的長春觀,當時還是展岳為他們保駕護送。
嘉善是何等聰慧敏感的人,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她眼眸里波光流轉,低聲問:「是京城要出變故了嗎?」
展岳垂眸:「山雨欲來。」
四個字已經道盡了不可言明的一切。
嘉善心裡了解了,偏過頭去,看了看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答道:「好,我聽從你的安排。」
展岳心裡百感交集,他的公主,他的妻子,自始至終都是這樣信任他。
展岳將下巴輕輕放在了嘉善的肩頭,還是慢吞吞地說:「公主府太過顯眼,你又懷著身孕。未免徒增變數,去長春觀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嘉善對展岳和趙佑澤有多重要,是誰都知道的。
「那裡離京城尚有幾百里,他們不可能顧此失彼。」展岳溫聲道。
嘉善笑了笑,還有心情去安慰他:「不用多說,我都明白。你自然是為了我和瑄哥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