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後，元成雅走開茶室一段距離，才慢慢停下腳步，將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
上面的來電顯示來自於律師，這也是她們之前約定好的內容。
半分鐘後，律師從同一條走廊走出，來到元成雅身側：「從專業角度，我的建議是——」
「絕對不要簽。」
擔心時間太長，溫佳會起疑心，律師並沒有長篇大論地給元成雅講述合同里到底有多少陷阱，而是簡明扼要地將裡面主要的幾個問題提煉了出來。
「首先，這份合同一旦簽署，你是完全被動的那一方，基本上所有關鍵性條款的解釋權力，都在對方那裡。這一點對你是非常不利的。」
「其次，你的身份畢竟還屬於公眾人物，但是這份合同里其實並沒有對你的身份進行保護。也就是他們完全可以用一些擦邊的方法，靠著你的名聲，打著你的名號去做宣傳。哪怕你自己本身並不認同，到時候也很難阻止了。」
「還有……」
這段話將元成雅內心晉升的僥倖也徹底打散，讓她忍不住微微苦笑了一下。
元成雅抬起手，微微遮住自己失控的表情，卻沒有藏住苦笑的嘴角。
半晌，她的聲音才在走廊里響起：「我知道了。」
***
回到茶室時，元成雅的臉上還帶著笑容，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雅雅，這份合同……」眼看見元成雅一進來，溫佳第一句話，開口又是問合同。
「這份合同，我可能要拿回去再看一下。」元成雅看向溫佳，試探道。
溫佳沒想到元成雅忽然來這麼一句，瞬間沒控制住表情，臉色微微一僵：「雅雅，你不信任我。」
見到溫佳這樣的反應，元成雅內心的失望之情更甚，神色也有些淡了下來：「我只是覺得，既然是這麼重要的合同，那當然要好好考慮。」
「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相處，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溫佳作出委屈的模樣，不敢置信地望著元成雅，「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聽到溫佳這句話，想到剛才律師給自己一條一條指出的合同漏洞，元成雅的手按在合同上，微微發抖。
難道溫佳不知道這合同有問題嗎？
難道溫佳不清楚，一旦她簽署這份合同，承受的風險有多大嗎？
不！
他知道！
元成雅嘴角勾起冷笑，她望著溫佳，只覺得這張她曾經無比熟悉的臉，在這一刻竟然顯得這麼陌生。
「你什麼時候騙過我……」元成雅重複了一遍溫佳的話，只覺得自己這些年都瞎了眼睛。
「不就是現在嗎？」
被元成雅一語道破，溫佳神色一變，還想要掙扎：「元成雅！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元成雅「啪」地一聲拍在桌上，猛地站起，「溫佳，這份合同，我不簽了！」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