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幾日辛柚做了不少驚人的事,可段雲辰都不在場,在他印象里,她還是那個安靜怯弱的表妹。
可如今那個與他說話時會害羞的表妹不見了,變成了面露譏笑的少女。
段雲辰覺得陌生,驚訝,這些情緒過後就是惱火。
倘若平日青表妹以這般性情與家中姐妹相處,也難怪二妹不滿。
與段雲辰的惱火不同,辛柚只覺不耐煩,語氣越發冷淡:「於理,若我做得不對,自有外祖母教育,再不濟還有舅舅、舅母教育,而你只不過是表兄。於情,喬太太因害我而被休,大表哥來對我說這些,我會忍不住懷疑你是在遷怒。於情於理,大表哥都沒有說這些話的立場吧?」
段雲辰自幼受長輩疼愛器重,受同輩尊重崇拜,何曾聽過這種冷言冷語,一時哽住了。
辛柚對段雲朗微微點頭,大步向停靠在路邊的馬車走去。
段雲朗震驚看著馬車駛動,再緩緩扭頭看向表情如冰的兄長,絞盡腦汁想出了安慰的理由:「大哥,青表妹記憶還沒完全恢復,想不起來你了,你別往心裡去啊。」
段雲辰絲毫不覺被安慰到,淡淡道:「回去吧。」
路邊另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裡,喬若竹掀起車窗簾一角,目不轉睛盯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
「姑娘,回去吧。」婢女輕聲勸道。
喬若竹沒理會,直到那道身影看不到了,才放下車窗簾,眼淚滾了下來。
「姑娘——」
「你說寇青青和表哥說了什麼?」喬若竹喃喃問。
「婢子瞧著,寇姑娘與表公子似是不歡而散,姑娘放心吧。」
「放心?那寇青青把國子監旁邊的書局買下來,打的是什麼主意?」喬若竹柳眉豎起,幾乎咬碎銀牙。
天知道這幾日她是怎麼過的。她與表哥兩情相悅,姑母也滿意她,誰知姑母突然被休,喬、段兩家別說再次結親,就是再來往都尷尬。
她知道,她與表哥不可能了,可讓她放棄表哥卻如刀子剜心,生不如死。
這都拜寇青青所賜,寇青青轉頭卻在表哥讀書的地方買了書局。
婢女見她如此,勸道:「姑太太因寇姑娘被休,寇姑娘再怎麼折騰,表公子也不會喜歡她的。」
喬若竹冷笑:「表哥不喜歡又如何?真正能做主的還是少卿府那位老夫人!」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兩情相悅就能結為夫婦,她和表哥怎麼會等到今天。
可悲她以前那般哄姑母開心,所盼卻落了空。
喬若竹想得明白,又是委屈又是絕望又是憤恨,扶著車壁無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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