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懵了:「戴公子?」
劉舟聽到動靜趕過來:「戴公子,您找我們東家啊?石頭,快去把東家喊來。」
戴澤手一松,石頭得了自由飛快跑了。
胡掌柜也圍過來:「戴公子,快請坐。」
本來他們見多了富貴人家的公子,不至於如此小心翼翼。可這位戴公子剛死了親爹,萬一發瘋怎麼辦?
好在沒多久,辛柚就過來了。
「戴公子——」
戴澤衝過來,拽住辛柚手腕:「寇姑娘,我有事找你!」
辛柚視線往少年抓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上落了落,並不惱:「那去待客室說吧。」
待客室里,大肚青花瓶中的杏花換成了山櫻,春意無處不在。
辛柚先開了口:「貴府的事,我聽說了。戴公子節哀。」
戴澤完全聽不進這種客套話,死死盯著辛柚問:「寇姑娘,你不是會看相嗎?能不能看出我父親為什麼被殺?」
這幾日他渾渾噩噩,像是在夢裡,完全不信父親已經死了。
怎麼會呢,明明進宮前父親還罵了他,如以往許多次一樣。
可是這一次,回來的是父親的屍體。
辛柚仔細看戴澤一眼,神色有些異樣,卻搖了搖頭:「天家之事,不是我一個小小民女能妄議的。」
戴澤察覺對面少女的異樣,激動起來:「寇姑娘,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你肯定看出來了!你告訴我吧,我保證不亂說!」
當著辛柚的面,少年眼淚流下來。
辛柚猶豫著。
「寇姑娘,算我求你了!」戴澤眼睛通紅,有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瘋狂勁兒。
辛柚神色動搖,終於開口:「我從戴公子的面上,只能看出令先尊出事與——」
「與什麼有關?」戴澤緊張問。
辛柚面露難色:「我說了,戴公子恐怕不會信。」
「你說就是!」
「與慶王殿下有關。」
戴澤第一反應是不可能:「表哥怎麼會害我父親!」
辛柚語氣平靜:「不是說慶王殿下害了令先尊,只是說與他有關。」
「那是為了什麼?」戴澤不覺鬆了口氣。
他完全無法接受表哥害死父親這個可能。
辛柚微微搖頭:「我能看出這些,還是因為戴公子與令先尊是血脈至親。至於為何與慶王殿下有關,從你面上就看不出了。」
「看不出——」戴澤突然眼一亮,「那要是給我表哥看相呢?會不會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