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酷刑的滋味。
而眼前這個人告訴她,這只是開胃菜,放在北鎮撫司,連刑罰都算不上。
「寇姑娘聽說過刷洗嗎?」蕭冷石逼近一步,空氣中的淡淡血腥味令他滿眼興奮。
他早就知道,他才是最適合這裡的人,而不是那個臉比女人還好看的姓賀的。
「刷洗呢,就是把人扒光了,開水往身上一澆,再用鐵刷子反覆刷哦,還有油煎,油煎也很有意思」蕭冷石說著一個個酷刑,眼神發光,舔了舔嘴角。
辛柚看出來了,這就是個以凌虐人為樂的變態。
「當然,這些酷刑是不會用在寇姑娘身上的。」嚇唬完了,蕭冷石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誰讓寇姑娘是京中的大名人呢。」
辛柚自是聽出其中威脅之意。
不會用酷刑,尋常手段是會用的,比如她已經領教過的鞭刑。
她挨了兩鞭,因賀大人的手下閆副千戶闖進來而停下,然後眼看著閆副千戶被帶走了。
蕭冷石摩挲著下巴:「寇姑娘如花似玉一個美人兒,蕭某也覺得不該太血腥。這樣吧,咱們換一個玩法。」
蕭冷石沖掌刑的錦麟衛使了個眼色。
那名錦麟衛轉頭出去,很快提來一個木桶。
那桶頗深,裡面裝著大半的水。
辛柚疑惑的目光很快轉為瞭然。
蕭冷石笑了:「看來寇姑娘已經知道這桶水是用來做什麼了。寇姑娘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嗎?」
辛柚微微搖頭:「民女不是不說,是真的不知道。」
「不可能!」蕭冷石冷笑,「一個在京城名聲鵲起的寫書先生,別人不知道就算了,與他密切合作的書局東家會什麼都不知道?你當我是傻子麼?」
「蕭大人不信,民女也無可奈何。」辛柚垂眼,遮住眼底的怒火。
「既然這樣,寇姑娘就好好受用吧。」
隨著蕭冷石一個眼神,那名錦麟衛上前解開束縛辛柚的繩索,把她推到木桶邊。
「寇姑娘真的想好了?」
回應蕭冷石的是一陣沉默。
一隻手抓住辛柚肩膀,另一隻手把她的頭狠狠按進了水中。
髮髻沾了水,散亂開來。水無處不在,無孔不入,憋著的氣一用盡,便被窒息感包圍了。
難受,鋪天蓋地無處可逃的難受。
有那麼一瞬,仿佛望見了白茫茫的腦海。
蕭冷石見差不多了,衝動手的錦麟衛抬手示意。
壓在頭上的力道消失了,辛柚猛然直起身,大口大口喘著氣。
水從她的發梢、額頭、臉頰、鼻端,齊齊往下淌,被水浸沒過的那張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蕭冷石站在形容狼狽的少女面前,似笑非笑問:「寇姑娘,滋味如何?」
辛柚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水,指尖控制不住抖。
這抖不是因為怕,而是太過難受而無法控制的生理反應。
她依然冷靜的樣子激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