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質被這個解釋驚呆了,但回過味來又忍不住深深嘆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她的娘親一定是愛她的,只是誰也沒想到元振竟然這麼極端這麼變態。
今天是踏青的好日子。
蕙質來到郊外的杏林踏春。
踏春的人很多,有男有女,更多的是三倆結伴,蕙質孤身一人在其中顯得格外突兀。
但蕙質絲毫不覺尷尬,怡然自得走在其中,她從小到大沒有一個玩伴,早就習慣一個人相處,也從中獨處中悟出許多趣味。
雖然在府中不受待見,但蕙質行動並不受限,可以隨意進出府邸。
這並非寧氏寬宏大量。
相反,寧氏巴不得她離家出走。
畢竟像她這樣美麗的人走在大街上,沒有父母親族傍身,唯一可能的命運只有流落煙花柳巷。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美麗的容顏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呵護,只會帶來滅頂之災。
說來可笑,蕙質一開始還天真的打算,要憑藉自身姣好的姿容謀奪那位顧姓富商的寵愛,最好一舉得男。
然後一邊蠶食他的家業,做手握實權的當家主母,一邊撫養兒子長大,教他奪取功名,然後……,為她那可憐的母親復仇。
這是她認知內最好的一條路,嫁給老頭子她不怕,只要他有生育能力就行,沒有的話也沒有關係,她有得是辦法「一舉得男」。
可現在這條路被徹底堵死,變態比色鬼可怕的多,命都要沒了還談什麼復仇?
所以,目前蓮花姑姑給出的方案才是最優解,她並非是個感情用事的人,所以她遵從蓮花姑姑的安排。
今天是蓮花姑姑找寧氏談判的日子,她雖然無從得知蓮花姑姑與寧氏談判的籌碼是什麼,但既然蓮花姑姑特意把她支開,想來與她不無關聯。
蕙質靠在一棵杏花樹下,如是想著。
京中。
一家金碧輝煌的酒樓。
一群錦衣華服的年輕人嬉笑著自酒樓中走出,為首的是兩個氣度不凡的男子,分別著月白色衣衫和紫色衣衫。
紫色衣衫較月白色衣衫貴重。
但身穿紫衫的男子氣度卻遠不及身穿月白色衣衫的男子。
只因紫衫男子僅僅是清貴,而月白衫的男子的氣度卻堪稱尊貴。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在紫衫男子滿臉笑意招呼著即將散去的好友時,月白衫男子卻只是淡漠地站在一旁,掃視著喧鬧街上的人間萬象。
紫衫男子招呼完眾人,才面向月白衫男子,語氣熟稔卻不失恭敬:「先去府里還是回宮?」
月白衫男子收回視線,隨手牽過侍從趕來的馬匹,淡淡回道:「不必,我要去郊外走走。」翻身上馬,臨走前不忘囑咐:「跟外公說一聲,申時三刻我回府見他。」說完騎著馬兒往郊外的方向奔去,蹄下留下無盡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