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你還催起我來了?」孟愫兒恨恨點了點蕙質的額頭,「我顧及到你臉皮薄,不喜歡見客,才特地將你拉到這處僻靜地,沒想到你還先不耐煩起來。」
蕙質笑了笑,「表嫂,你有這可就誤會我了,我這不也是怕咱們待太久,忘了時辰。這里的環境雅靜優美,我可沒有不耐煩,只是怕遲到失了禮數。」
「行行行,就你伶牙俐齒,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我是說不過你。」孟愫兒嗔了蕙質一眼,轉而又話鋒一轉,提醒道:「還有件事,我需要給你提個醒。」
「表嫂請講。」蕙質坐直了身子。
「聽我母親講,如風前兒一大清早就離了京師。宮裡的五公主還不知道這個消息,這會子好不容易與我碰面,定是要向我打聽他的消息。其實這倒沒什麼,關鍵她不知聽誰胡說八道,說如風對你有情意,因為你嫁給太子殿下,他受了很嚴重的情傷,所以連我外祖母的壽辰都沒參加就急著南下。」孟愫兒憂心忡忡說道。
此刻孟愫兒很想罵人。究竟是誰嘴欠瞎扯這麼段鬼話,她好不容易才撇清如風和蕙質的糾纏,偏偏有人硬是想讓他們扯在一處。
蕙質聽了也頓感不妙。這五公主以後就是她的小姑子呀。聖上子嗣並不多,只有兩兒兩女存活,這五公主的親媽還是宮裡位份頗高的淑妃,尤其這裴淑妃還當過太子一段時間的養母,太子殿下可是對這位養母敬重有加,這……
蕙質懊惱不已,果然人不能太得意,這些人她一直在憧憬嫁進東宮後的幸福生活,真是沒想到,會在姑嫂關系這塊翻車。
想到那天杏花樹下與寧如風唯一的一次照面,蕙質皺眉思索,這件事只有包括她在內的少數幾個人知道,她和孟愫兒是不會說的,那麼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呢。
蕙質第一個懷疑寧氏母女,最見不得她好的就是她們兩個,可下一秒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她們不可能知道這件事,還是說……
」表嫂,我和寧世子見過面這件事,太子殿下知不知情?」
「當然知道。當初要不是如風主動向太子殿下說清來龍去脈,太子殿下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呢。」其實當初的情況是這樣的,寧如風找她坦白,她便派人去宮裡通知杭瑜,再由杭瑜告訴端木硯清,就這樣一環接一環在宮裡滾過好幾遭才傳到端木硯清耳里。
蕙質聽罷若有所思問道:「所以當初寧世子是在安國公府向太子殿下解釋清楚的,還是在皇宮,亦或是在太子府?」
這個問題很重要。
蕙質其實也覺得這幾個人都不太可能主動泄露風聲,像孟愫兒都是很謹慎的人,太子殿下就更不需要講,至於孟愫兒的丈夫估計也不太可能,畢竟能做夫妻,孟愫兒都這般謹慎,他必定也差不到哪去。
至於寧世子會不會主動往外說,那就更不可能了,她都要做太子側妃了,這寧世子稍微有點腦子也該知道要和她撇清關系,避免引起太子的猜忌。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府里伺候的人走漏了風聲,或者乾脆點,府里的人被有心之人安插了眼線,這三塊都是奴僕遍地的地方,就算再小心也保不准有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