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家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只有捆綁輕重程度與否而已。
是以選來選去,沒有再比南宮林更合適的人選。
洛之槿與謝覃自知理虧,自打寧如風一上桌,他們就一刻不停的找各種理由自罰敬酒,寧如風明面上禮數也足夠周道,客客氣氣與他們周旋,表面上無論誰看了,都會以為他沒有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更猜不到他其實早就將信通知給京城的宇文硯。
酒過三巡,謝覃忽然說到自家的喜事,只見他因醉酒紅著一張臉,對寧如風討好笑道:「世子殿下,過幾日便是我家孫兒滿月宴,屆時殿下可一定要參加,我家孫兒小小年紀便有殊榮得見殿下真顏,委實是有大福氣。」
寧如風打著哈哈說道:「一定,一定,這等大喜事,本世子自然光臨,也想沾沾喜氣。」
南宮林也適時開口笑道:「殿下去參加謝老弟孫兒的滿月宴,可也不要忘了十日後參加在下兒子的婚禮。殿下不要怪在下嘮叨,只是如今氛圍到了,又趕在謝老弟家中亦有喜事,還請不要只顧著謝老弟家事,忘了在下家中的事。殿下這等身份尊貴,來頤州一趟不容易,在下與家人,平生也估計只有這麼一次有幸得見殿下真顏,還望殿下恕罪,饒恕在下的催促。」
寧如風同樣笑著應承:「南宮少主此話言重,既然是本殿下答應了的事,自然不會輕易不會毀約,南宮少主且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洛之槿見他二人喜氣洋洋說著話,忽然深深一嘆,臉上的表情落寞起來。
謝覃與南宮林見狀,便問:「洛兄,這種喜慶的氛圍,您何故嘆起氣來?」
洛之槿嘆道:「你們二人年紀皆比我小,可家中子女卻早已成家立業,謝老弟更是,連孫兒都有了,偏我只有兩個女兒,小女兒早早離家出走不知所蹤,大女兒仍然待字閨中,有生之年,也不知能不能抱到孫兒。」
寧如風面上仍舊笑著,心裡也在暗笑,這倒讓他意外,他沒有想到,洛之槿竟然如此乾脆,竟然就在這種場合明擺要提出求親一事。
想到這,寧如風不動聲色掃了眼假裝局外人的謝覃和南宮林,恐怕這兩個人事先也得到過洛之槿的信,這是在唱一出雙簧呀。
寧如風不由得十分好奇,瞬間來了興致,他倒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這幾人究竟要如何配合,將話題引到提親一事上。
謝覃身為官僚,演得一手好戲,拍著洛之槿的肩,表情與有同戚,安慰道:「洛兄,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年紀也一大把,不要再操心兒女的婚事,船到橋頭自然直,姻緣這事,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該有的自然會有,沒有的強求也強求不來。芊姈是個好孩子,憑她的才貌品德與家世,頤州城的青年才俊隨她挑,總會找到如意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