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到現在也未改善。
就好比當初在杏林遇見寧如風,平心而論, 寧如風是皮相是上上之選, 對她也算禮貌, 不顯輕浮,換了尋常的女子,怕是早已芳心暗許,可她的心卻掀不起半點漣漪。
即便是端木硯清,那個對她一見鍾情並於她在危難之中出手相救的太子殿下, 她之所以對他有罕見的好感,也是因為兩人至今沒有過直接的接觸, 頂多是在她出嫁那日,兩人隔著一條街道遙遙見過一次面。
這種距離讓蕙質莫名心安,她甚至不切實際地想,若是兩人從此便以這般距離相處該多好,至於肌膚之親…
蕙質難得憂愁起來,她不確定新婚之夜自己究竟能不能克服內心的障礙。
她與元陌寒有這樣一樁恩怨在,聽到他被打的消息後,半點沒有動容,甚至連面子功夫也未做,當著房間裡一眾侍女的面重重冷笑一聲,便命人將院子門關得緊緊的,不要讓外面的動靜打擾她歇息。
然而元筠姌卻無法做到她這般淡定。
元筠姌自小與這個弟弟手足情深,一打聽到那些大夫陸陸續續去的是元陌寒的院子,連忙過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當看到渾身血肉模糊,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弟弟,和在一旁哭得幾乎快昏厥過去的母親,心頭一酸,剎那間也沁出淚來。
可這場面實在混亂,寧氏那副傷心過頭的模樣,顯然不再適合指揮現場,元筠姌只好自己擔起責任,一邊安慰母親,一邊指揮下面人為弟弟診治。
一直忙到大半夜,這里的動靜才消停下來。
母女倆圍坐在元陌寒的塌前,注視著他的目光滿是心疼。
見寧氏終於平靜下來,元筠姌才問:「母親,弟弟究竟犯了何事,父親為何要這般毒打他?」
寧氏怔了怔,才嘆了口氣,「你婚期將近,你弟弟滯留在南郡久久不歸,你父親自然是又急又怒,好不容易著人將他從南郡帶回來,你父親便想著給他說一門親事,讓他成家立業,從此安下心來,可這孩子卻是一根筋,死活不願意,你父親一生氣,便……」寧氏哽咽著說不下去。
元筠姌眼見母親又要哭,忙安慰她,「這事父親雖然做的過火,可畢竟是弟弟有錯在先,只是不知父親相中了哪家小姐?」
元陌寒被打的真正原因肯定不能和元筠姌說,這事牽扯太大,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份風險,於是寧氏便依照真相為藍本,隨便捏造了一個原因給元筠姌。
說他因為不願娶妻才被元振打,也是因為想到元振說他在北境被擒住時,身邊跟著一位女子,這才臨時起意捏造這個謊言。
本身就是隨口胡謅,哪有那麼多思量考究?只是元筠姌此刻刨根問底,若不說出個準確的名字,這謊怕也是撒不下去。
想到前段時間馮氏總在她耳邊念叨自己女兒多麼多麼賢惠得體,溫柔可人,便含糊道:「人你也認識,就是禮部侍郎王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