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在東宮,那個昔日的小賤蹄子已經不再輕賤,而是與她主子平起平坐,高高在上的側妃娘娘,由不得她一個奴婢揉圓搓扁,忙咬住舌頭。
頓了頓,才輕聲哄道:「娘娘,您快別哭了,您如今才是府里正兒八經的當家人,蕙妃娘娘縱然一時討得殿下歡心,到底越不過您去,快,擦擦眼淚,過幾日便要回門,咱們今日還要準備回門的禮品呢。」
銀杏兒的本意是想借公事轉移元筠姌的注意,讓她別再糾結蕙質得寵的事。
而且由於昨晚元筠姌在端木硯清走後,閉口不談自己落紅一時,只一個勁兒地要水淨身,淨身時還把所有人都給趕了出去,連寬衣解帶都自己親自動手。
女子落紅的血量並不多,元筠姌的洗澡水更是撒了不知多少香氣襲人花瓣,這麼點兒血量混進那麼大的浴桶,顏色早淡的跟沒有一樣,又有花香遮掩,這下更是連一丁點血腥味都聞不到。
等到元筠姌沐浴完喚人進來,眾人見她一副慵懶的模樣,即便近身伺候她的人都誤以為元筠姌已經承寵。
一場烏龍就這樣被元筠姌刻意導演出來。
元筠姌這麼做的理由也很好理解,她自幼心高氣傲,如今受此等奇恥大辱,除了打破牙齒往肚子裡咽也沒什麼辦法。
她被端木硯清如此羞辱,在他面前丟盡了臉,如今她只不想再在比自己低賤的女僕面前丟臉,因此導演了這齣大戲。
這些銀杏兒是不知道的,於是為了更好的安慰元筠姌,她自作聰明道:「娘娘如今已然承寵,說不定肚子裡已經有了小皇孫,過幾日回門,娘娘便去找夫人討要一些助孕的生子丸藥,說不定十個月後娘娘能為殿下一舉得男,到時母憑子貴,太子妃的位置便是娘娘的囊中之物……」
「閉嘴!」元筠姌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到最後直接繃不住呵斥。
銀杏兒被元筠姌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也不管究竟錯哪兒,忙跪下來給元筠姌磕頭請罪。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元筠姌氣得胸膛起伏不定,好一會兒才把心頭那口惡氣咽下去。
斜眼瞥了眼跪在自己腳邊不停磕頭的銀杏兒,眼神逐漸幽暗,冷笑道:「行了,別磕了,你也不是全然無用,至少提醒了我一件事兒。」
銀杏兒身形猛地一頓,心裡更是懵逼。
她不是說錯話了麼?怎麼又提醒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