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頭垂得更低,喃喃道:「我可真是個混蛋,我明明都捨不得她哭……」
保安亭里的相聲停了,溫峋止住自言自語,做了一個深呼吸,臉上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笑意,帶出幾分灑脫不羈的模樣。
如果忽略他通紅的眼眶的話,確實很灑脫。
他敲了敲保安亭的窗戶,值班員下意識轉頭,一眼就看見溫峋帶著抹漫不經心的笑,垂眸看著他:「大爺,好久不見,這些年身子骨還硬朗哈。」
老大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盯著他那張臉看了兩秒之後,「蹭」一下站起來,滿目震驚:「你你你……」
溫峋挑眉,哂笑一聲:「我?」
大爺:「你不是死翹翹了嗎?!」
溫峋:「……」
他收起撐在窗台的手,直起腰,似笑非笑的:「我說大爺,四年不見,你就算不念著我點好,也不能上趕著咒我死吧?」
大爺立馬反應過來失言了,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哎喲,你瞅瞅我這嘴!」他上前去給溫峋開門,心裡眼裡都是熟人相逢的開心,「別在外面站著了,快進來,這天多冷啊。」
「不過這還真不怪我口無遮攔,誰讓四年前那小姑娘說你可能都不會來了。這四年,也沒見你過來,肯定以為你出事了。」
溫峋跟著他進了保安室,聽見他的花,眉心蹙起:「小姑娘?哪來的小姑娘?」
天冷,大爺去給他跑了一杯熱茶。
熱水一下去,茶葉就浮在杯麵,有幾朵打了幾個旋,又緩緩落回杯底,緊皺的葉身漸漸舒展開。
把熱茶放在他面前,大爺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四年前七月中的樣子吧,也是我值班,那姑娘抱著花,說要來給18拍18號掃墓。我問她是誰,她說是你女朋友,還說你以後可能都不會來了,她替你來。所以這四年,清明,忌日,春節都是她一個人來的。」
溫峋身子猛地僵住,伸出去端熱茶的手停在空中,他像是被一記驚雷擊中,愣愣地忘了反應。
大爺看著外面打著旋的落葉,沒注意到溫峋情緒的變化,又喝了一口熱茶:「那姑娘生得是真好看,嬌俏俏的,就是太瘦了。她說是你女朋友,我還不信……」
後面大爺說了什麼,溫峋都聽不太清,他的腦子嗡地一聲炸開,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呼吸困難,臉上的血色漸漸退下去,整個人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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