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溫峋回來了,她身邊的保鏢就撤了,這還是第一次,時隔多年兩人第一次見面。
和五年前相比,柳荷憔悴了許多。
許薇的病就是一個無底洞,在不受到刺激的情況下,就像個正常人一樣。一旦受刺激,就是一場災難,不斷透支著他們。
更何況許志舒的公司在當年的重重調查下,不斷縮水,市值一減再減,幾乎踩在破產的邊緣。
這些年也只是勉強支撐著度日。
柳荷看著眼前從容鎮定的女孩,彎唇:「這麼多年不見,你確實變了不少,比起以前那個哭哭啼啼樣子,現在順眼得多了。」
許星面無表情,清冷的鹿眼裡是藏不住的厭惡:「可我看你依舊不順眼。」
在剛失去母親那段時間,她有多彷徨,多無助,多迷茫,只有她自己知道。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女人所賜。
柳荷突然笑出聲,視線上下打量著許星。她很瘦,皮膚白膩,一雙鹿眼漆黑透亮,唇瓣淺紅。微微捲曲的黑髮自她肩上垂落。不可否認,她長得真的很漂亮,比當年的賀翎更驚艷。
「在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繼母,既然都遇見了,一起喝一杯咖啡怎麼樣?」
「我說你,腦子有病嗎?」許星還沒說話,宋婕率先出聲,言語間滿是嘲諷,「小三就是小三,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聞言,柳荷臉色一變,立馬尖銳起來:「這是我和她的事,你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說話?」
宋婕剛想的發作,被許星攔住,上前一步,將她擋在身後。
「你要找我就找我,別牽扯我朋友。」她抬眸,面露譏諷,語調涼涼的,「怎麼,這麼多年度過去,許薇還沒找到合適的心臟嗎?還是說你們從頭到尾惦記我就只有我這一顆心臟?」
向來柔軟的人變得尖銳,好像在周圍豎起銅牆鐵壁。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不對,」她冷笑,「從你撞死我媽那天起,我們就不可能坐下來喝咖啡。」
是從賀翎死亡那天開始,她們永遠成了敵人,而不是從柳荷搶走許志舒那天開始。
因為她的生命中從來就沒有父親這個角色。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著,轉身去牽宋婕的手,準備離開這噁心人的地方。
柳荷沒想到她會這麼決絕,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去,匆匆去拉許星的手:「等一下。」
在她握住許星手腕的那一刻,許星像是碰到病毒一般,嫌惡地甩開她,一張溫軟的小臉冷得可怕。
「別碰我!」她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不停用另一隻手搓著自己的手腕,像是要將上面的細菌抹掉,「你這種人讓我噁心!」
鹿眼憎惡分明,聲音冷得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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