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那些組織膽大包天,也不是財閥買通組織。
她還是小看了這個格局,這十三執行官其實是死於當時的世界權利,以及人心。
隋炘沒有忘記最初的畫面里,巫淮三人躲在難民之中的時候,那些難民必然都知道這三人是殺手,不是他們的同類,可他們為了自保,全程沒有一人提醒過白述。
哪怕白述後來屢屢為了他們退讓……
沒有一人幫他。
他不知道嗎?
知道的。
最後死前的熱淚未必是為了自己的遺憾,對同僚跟上級的愧疚,還有一種——他看到了末世之中,秩序潰敗之下,大部分人類的人性都將因為文明跟物質的匱乏而被拋棄。
留下的只剩下軀殼。
他的同僚們付出性命後救下的可能只是軀殼,而他們也永遠得不到軀殼的回應。
多孤獨啊。
這條孤獨的革命之路。
隋炘撇嘴,關閉了錄像筆,揉了下下巴,在幽暗的山洞裡面孤獨嘀咕了兩句。
「人可以救,人心不能。」
「看著聰明,其實真傻。」
————————
隋炘看不上錄音筆的內容,但她善於謀劃,很清楚這個錄音筆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價值。
就憑著這個錄音筆,只要拿出去就可以引起社會巨大反響,最終迫於壓力,聯邦必然得重啟調查,當年牽扯其中的那些聯邦高官跟財閥都得惹一身腥,而清道夫也得被集中關注——這種流量可不是好事。
尤其是在變異人誕生後改變世界格局的時代,清道夫的處境也很尷尬,否則陳官也不會對單本溪一再退讓也想把隋炘撈回去,就是因為得增強他們的力量級別。
現在一旦被爆出當年的謀殺,加上巫淮三人都暴露了面容,那……
清道夫是最需要公關的勢力,接著就是當年有可能接觸到十三執行官秘密行動軌跡的那些聯邦高官。
他們不比財閥樹大根深,因為執行官的行跡本身詭秘,知道的人不多,那些高官太容易被鎖定了。
所以,隋炘很清楚這個錄音筆會給對那些人帶來多大的威脅。
那些高官,三大財閥以及清道夫,這是她可以明確要挾的對象。
「有一種螞蟻爬上象鼻掐住他們咽喉的感覺呢。」
但她要利用好這個錄像筆也有難點,第一是除了清道夫之外,她不清楚那些高官跟提到的三大財閥身份,難以精準要挾。第二是有些錢好掙,但沒命花。
「這玩意可比死幾個瓊跟萊恩厲害多了。」
隋炘倒是沒有多頭疼,因為她一開始要找這樣的東西,不是為了一朝暴富,而是為了最壞的處境裡用它保命。
實力是一回事,底牌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