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炘喝口牛奶眼下牛肉,且說:「這是姐姐你說的,我讀書少,可不懂。」
那到底是不是呢?
嵇林別樰把話說這麼明白,接下來自然不是否認就是承認。
果然,下一秒嵇林別樰擦乾淨手,拿起一隻變異藍眼十二紋斑節蝦,慢條斯理剝著蝦肉,一邊說道:「那位被殺的副都主,是我親舅舅。」
隋炘錯愕。
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嵇林別樰沒有半點波瀾,「因為他被殺引發的□□失勢,未免聯邦贏了這一盤的當局針對,無涯內部選擇了權利架構的調整,當時,我母親首當其沖,我父親面臨兩個抉擇,一是捨棄她跟我,放棄這段婚姻,以保持無涯在這場□□中不受損傷,且必然要進行新的聯姻,重組無涯在政治中的話語權。二是割捨利益保護我們母女。」
「當時如日中天的他選擇了後者,分裂權利給了當時我那野心勃勃的二叔……讓後者代表的當局政治+商業架構占據無涯的一大部分。」
「這也是當前無涯二選一局面的主因。」
隋炘冷靜下來了,沒太關注這人家世中的「不幸福」,只微妙分析道:「這只能說你跟你母親一脈沒有必要做這件事,反而證明你二叔……基本也關乎你無涯的命脈,所以你是在替無涯收拾殘局,或者拿來要挾你二叔?」
嵇林別樰看了她一眼,「不管我會不會這麼做,都證明我沒必要殺你,甚至還得保護你跟這份證據,這還不足以讓你信任我?「
隋炘:「你們是有大局的人,你跟丹.巴爾曼,我相信你們肯定對無涯跟天璽的主權有野心,但以你們從小被教育、出類拔萃的能力以及思維,恐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觀點深入內心,即便你二叔可能牽扯其中,你跟你二叔一脈勢如水火,這個證據重創的必然是無涯的利益,我憑什麼信你不會因為保大局而殺我?」
嵇林別樰看著她,慢吞吞把剝好的蝦肉放在隋炘面前的乾淨盤子裡。
蝦肉鮮嫩,她的手指也很好看,甚至因為傳染了蝦肉的一點濕潤鮮香而顯得秀色可餐。
她收回手,指尖摸了濕巾擦拭,眉眼間儘是含笑瀲灩的風情。
「你似乎誤入禁區了。」
「隋顧問,我喊你小可愛,是因為你讓人有接近且疼愛的欲望,那只是我作為年長者對漂亮小妹妹的淺薄認知,而不是因為你真的需要他人憐愛恩寵且控制生死,你非居下位之人。」
「你強大得讓我不得不親自前來跟你談判,所以,你不能在表現出你的優秀更風采把我騙我過來後,反而自己自甘墮落。」
「我嵇林別樰平常可不太喜歡外出公幹,這次來,是私情,亦是關乎個人前途的私事主張。」
清冷如春江月夜的一汪池水,剝衣入池,盡了滿池荒唐。
可荒唐的是池子,她好正經。
只是來洗個澡,目的明確,你怎麼能以自己狹隘且鄙薄的思維去猜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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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誒,她怎麼這麼會說話會做人會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