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看來是有人在以幫我的名義下棋。」
「錄下他跟秦書的事。」
「是。」
「對了,你去查一個地道——驛站下面的建築數據。」
高手低聲應下,而季莊殊這邊卻是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堆關於秦燁的情報中,從里面翻出了這人早年以建築監事往各地督建的事,可能也不是那麼齊全,但結合他的一些「學生」或者如今浮出水面那幾位高官麾下的人馬,好像可以配齊了一個脈絡——這些督建過的建築工程地點裡面竟匹配上了十三位執行官當年慘死的那些地點70%個位置。
斷掉的線索,隔了她猜疑的這麼多年,為此跟秦家保持若即若離世交狀態,但總是得不到確認,如今終於補全了。
若非這場變故,那幾位官員壓根不會露出破綻……
「暗殺,天時地利人和……人和泄露執行官情報,是內奸的工作,而地利……如今也有人幹了。」
「而天時是什麼呢?」
季莊殊看向壁爐,看著在火焰中被焚燒的木柴,想到了其中涉及的龐大政治利益跟世界格局。
它甚至直接造成了努爾維斯最強的核心經濟支柱外逃……最後影響了五都格局。
那是僅僅是一場刺殺。
倒更像是一場無恥的政變。
她閉上眼。
溫柔美麗的婦人在被謀害中毒,在極致的痛苦中接近死亡,含淚卻是努力朝她微笑。
她也想起了年少時那位風華絕代的小舅舅握著書卷低眉愁思人類格局的樣子。
壁爐的火依舊在燒。
但死去的人永遠不會回來了。
手指拂去眼角,指尖的水珠顫顫悠悠,喉下湧上的血腥卻是未曾宣於口,季莊殊用另一隻手敲出冰冷的文字,下達了一條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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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島上的秦書坐在探子跟守門人的對面,低著頭,消化著得到的所有情報。
他,可能已經知道了大概的真相了,也在邏輯上補全了這一切的劇情。
「少主人,那季莊殊可能早就對我們秦家有所敵意了,這背後必然有她推動的手筆,我知道您對季莊殊深情厚意,可這女人實在歹毒,您萬萬不可心慈手軟啊,現在就得先下手為強,把這個證據提交上去,否則……萬一她那邊……」
他們這邊也不是蠢蛋,也能聯想到秦燁那邊肯定埋著大雷,一旦被季莊殊掌握先機,恐怕就是秦家大禍臨頭了。
秦書牙根緊咬:「老師不會如此,我父親就算做過一些事,也自有律法裁決,她斷不會遷怒我秦家其他人。」
一個守門人啞聲道:「萬一呢?」
秦書閉上眼,想到了那些至親,想到了從小接受的清正為民的教育……
「我不明白,若是自身為賊,何以教我為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