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像雪能化開一樣的皮膚下面流動著動人的光暈,漂亮到能瞬殺開鋒巔峰跟部長的手指頭還染著血,她的眼裡卻是也下一場雨,還下得特別委屈。
她打開了窗戶,讓外面的雨水有些許飛進來,落在她的手指上,濕潤了她原本乾燥的身體。
但她身後的房門被拉開了,一個男人,因為被身體的欲望所駕馭,縱然在那短短几分鐘內聽到外面各種動盪的聲音,他反而因為不夠強大跟不夠聰明而失去對局面的準確判斷,只固執認為:外面越亂,越有利於他成世。
誰會在意在島上如此混亂局面中被侵害的一顆放逐棋子呢。
所以,當他推開房門,哪怕正面的窗外明白正對著高塔那邊的慘烈與水道那邊顯著的克魯蘇重傷現場,他的眼睛還是服從了卑劣的本能——鎖定了穿著單薄高領黑色毛衣的林歲。
長發挽起,只被鋼筆如簪束著,長腿細腰,倚身纖儂。
其實很奇怪,這人素來是精緻的,生活雅致,素來不讓自己處於狼狽的狀態。
但是,從她被放逐開始,她的狼狽就像是深藍區這片海域不停歇的雨季。
從開始,到泛濫。
如今,她的半身側對窗外,潮濕了臉頰,也弄濕了毛衣,光暗分裂,而眉眼也像是低迷陰雨天裡寂寞盛開的蘭花,人間煙火可以糜爛在她的指尖跟身體任何一處婀娜中,也可以詩意在她眼裡破碎的每一片微光里。
然後在她唇齒微張間,在她那跟白大褂同樣蒼白的皮膚上流淌的濕潤水意間……溺斃所有來自他人的覬覦。
只留下她仿佛破戒一般的驚訝呢喃里。
「他人既地獄呢。」
「非戒色,則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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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璽這邊在考慮撤退,聯邦那邊在考慮局面,且如何重新談判,但他們很快發現——沒人了。
在隋炘擊殺徐嫪之後,在場就沒有任何一人具備跟她談判的資格。
其一,燕洄他們不合適,立場也不願意——自己人啊,談什麼?不談!
其二,丹.巴爾曼不談,是因為意識到隋炘殺徐嫪就不是一種談判的態度,那他何必跳出去。
於是,場面難得顯得尷尬又安靜。
但也沒安靜多久……
巫淮吐著血開腔,「隋炘,你不殺我,是別有所圖嗎?我勸你還是殺我吧……我知道的可太多了,你好不容易逆轉局面,何必引來更多殺機。」
這話,狀似在求死,實則不是。
是在給某些人傳遞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