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世界,對後世的人。
而當世之人呢?
千里氏族的人臉頰抽動,薩魯曼也皺眉了。
全場氣氛寂靜得可怕……
而在這樣的死寂中。
丹靜默站著,冷眼看著自家似乎一敗塗地的局面。
嵇林別樰站在陽台上,遠程看著這一切。
季莊殊則是依舊背對著陽台,對視著壁爐火焰,手指握著家族長輩們當年一腔熱血付諸東流的痛苦。
他們是高高在上的權貴,本可以置身事外,只因為心懷對這個世界的期待,懷著長久收藏文明歷史而養出的那麼一點人類良心,企圖改變這個世界。
但他們失敗了。
失敗的結果就是她手裡這張信紙。
她的祖父在毒發致命之前嘔血寫下了這一封信。
給她。
最後一句。
——願我族麟女殊殊安康長久,未滅於世,但若痛苦不能堅持,吾輩願長久奈何,等她歸家。
她孤獨了很多年了,隱忍而倔強,忍了那些卑賤的狂徒諸多放肆,忍了那些俗人庸碌麻木的指指點點,忍了她內心其實更深的冷漠跟孤僻,從未想過繼承所謂憐憫難民以及改變混亂秩序遺志,她更不在乎那所謂的執行官救世理念。
但她頑固,想要繼承季氏的一族驕傲,不願意讓它被他人如願分食。
哪怕她死期將至,哪怕她終將一死。
「阿祖,非我不願相隨,也非我堅韌不拔。」
「而是我明知……這世上本無奈何,人死如燈滅。」
她低著頭,眼淚落下。
濕潤了枯黃又泛了暗沉血跡的信紙。
這個世界本就不會變好了。
她想做的也不過是等待一個時機,拖著那些人一起下地獄而已。
季可以滅,但那些人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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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大樓。
本來該繼承這棟大樓核心權利的年輕政治魁首眉心滴血,就這麼倒在椅子上,手裡還握著求救的通訊器。
在他面前站著一個跟他差不多年輕的高大青年。
燕洄擊殺沈念羽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對勁。
這裡的防禦跟後續安保不對。
沈令羽身邊的守門人呢?!
燕洄皺眉,一回頭,看到了一個人影從門後走出。
守門人,極強的守門人,季氏留存的力量,也是曾經的榮耀具現之一。
信仰,堅持。
守護門庭的騎士,也是殺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