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因為她的強大跟優秀而有所偏愛跟期待,這不是多丟人的事。」
如果隋炘在這,大概就知道她剛剛對丹的胡咧咧成真了。
朝瓷夫人在經歷過那些「好色而輕慢」的所謂領袖之後,是真心覺得隋炘獨一無二。
「倒是林院長,從前對她的看重表露分明,如今倒是假借被迫留在她身邊……倒是不符從前風格了。」
林歲沒有被戳破的尷尬,只整理著藥劑,平靜說:「我是技術人員出身,所謂技術必須變現出價值才值得看重,但這種價碼不能是我自己開,得是她對我有所需求才行——這就好比跳槽,自己跳過去的總是不如HR自己來挖來得價格高。」
雖然屬於不同的價值,但朝瓷大概也能理解林歲的作風。
「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不去帝林幽光,只要你暴露價值,那個千里秫離冒險也會把你帶走。」
「你比D更厲害。」
外人看著朝瓷只是一個以色侍人的戰利品,但她經歷過天璽幾代領袖,這些人多少有點臣服石榴裙下的意思,雖不給權力意圖捆綁囚禁她,但嘴上並不設防,很多機密都對她說。
所以,朝瓷是能對比兩位努爾維斯醫學領域巨頭的強弱的。
林歲已經準備開始實驗了,聞聲輕輕道:「世界變革已至,每個生命體無論在哪個階層掙扎,其實面對生死的概率都是五五分,命運無常……既然如此無常,都是五五分,我何不選擇情感上看著更喜歡的人,看她崛起,看她撕裂這個時代,那種成就感非同尋常。」
若有幸,百年千年後人類尤在,不管他們生死如何,至少自低谷逆光而起的人在記載之中,有其名,有她名。
但名聲是後世,作為玩技術的人,難度越大,越逆風逆光而起,那種滿足才是真正的慰藉欲望。
林歲從來不虧待自己的欲望,不管是對權利,對話語權,對他人的支配權,還是對選擇「正主」的選擇權,她都完全忠於自己。
這點跟多年受制於他人的朝瓷是截然不同的。
朝瓷略嘆氣,「忽然有點羨慕……這也是我做這個選擇的原因,固然冒險,但的確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其實她天然具備可以安然待在任何一個勝利者身邊的資本,哪怕這種資本在多數人眼裡是值得詬病輕慢的。
林歲若有所思,「都主離開前,是不是找過你,想帶你走?」
朝瓷驚訝她知道這件事,但想到這人很早以前就在努爾維斯到處安插人手,都主離開之前,這人在努爾維斯就有根基了,也不奇怪。
「是,不過我倒寧可堂堂都主是為了那點色慾糊塗。」
那就是別有目的。
林歲:「我查了努爾維斯天璽的醫療記錄跟科學院那邊……最高權限核心庫藏的資料裡面都有一部分被消除了,跟你有關?」
朝瓷眯起眼,正視她。
「不是跟我有關,是跟烏山有關。」
「看來林院長對我的血脈有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