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這群都掏出了一袋子帝林幣丁零噹啷的富貴學生們安靜了,眼睛都直直看向某一處。
嗯?
冒險者們後悔了,不會吧,這就放棄了?
早知道剛剛就同意了。
但他們很快發現自己想法錯了,轉頭一看。
朦朧煙雨中,屍氣被雨珠吞囊,讓雨水都有了幾分血色,滴答滴答落在漆黑的傘面上。
像是嫵媚女郎躺臥榻上,在身體轉動時碰到了珠翠,珠翠在絲綢睡衣上滾動,然後一顆顆落在同樣光滑的傘面,又跟著流淌下來。
珠簾玉幕,緋色青山。
那傘下的人啊,就這麼背著簡單款式的背包,穿著普通的黑色武裝衣,勁道細腰上斜挎著剔骨的蒼莽唐橫刀,一手搭著刀柄,一手撐傘,就這麼在紅色黃昏的雨幕中從遠處墳場入口走出,且往酒店這邊走來。
正好在停靠的巴士疾馳來時,眾人也聽到了轟鳴的跑車聲,接著一輛輛跑車從開闊車道碾壓雨水疾馳而來,其中一輛速度最快,轟鳴著超越巴士,直接往隔壁酒店門口去……
都快到那邊門口了,開始減速,也是這一減速,猩紅色跑車像是一頭噬血的猛虎趴伏休憩,卻正好遇上了一個蒼冷的人物執傘而來。
本來也沒什麼,但因為跑車高度,視感是能窺見傘面之下的,哪怕那人的目的是邊上的酒店,車跟人的目的地不一樣。
但是……在廣場交叉相遇了呢。
突然,跑車再次轟鳴了一聲,車內駕駛員單手輪轉方向盤,跑車猛一個原地漂移,從後面一個回頭,追著這個人身後。
本來疾馳的速度減慢緩緩,卻又沒有直接停下。
直到那人上了台階,收了雨傘。
傘面便宜,這人低眸收傘,眾人只見到這人低頭後顯露的眸色剪影。
蒼白,俊美,雌雄斐迷的色調,讓鬼雄側目的瑰麗感,又帶著幾分憂鬱的君子風,心事重重,不顧他人目光的孤僻,握著雨傘把柄的手也是濕潤的。
這手……
啪嗒,雨傘手柄啪嗒扣住傘面的時候,那手指的骨骼貼著皮,水珠流淌在微微泛紅的骨節上,好像被些許冷傷了,又好像有點脆弱殘損的資質。
他走進去了。
同時,跑車車門打開了,長靴落地,穿著短裙的二十歲女郎將車鑰匙扔給門童。
越過了所有人走進去。
手指敲了桌面。
「剛剛那個,你們這住著的?叫什麼?」
經理:「??額,這個……」
女孩脫下了貂皮大衣,露出了黑色貼身毛衣上的族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