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洗手間門前,負責人還在問:「我找人送來一件乾淨的衣服,還需要人幫忙嗎?」
「不用了。」陸燃搖頭拒絕,「我擦乾淨就好。」
聞言負責人也沒再堅持。
陸燃在洗手間裡,拿著紙巾和毛巾吸著身上的酒液。
外面天氣很冷,但宴會場地內空調打得很足,因此陸燃倒沒有很冷。
他自己擦洗了一會兒。
洗手間門外傳來點聲音。
陸燃轉頭,看到一架輪椅緩緩駛進來。
是紀旻。
「你來幹什麼?」陸燃問。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他身上的酒漬,問:「不生氣?」
陸燃很坦誠:「當然生氣。」
他說著生氣的話,眸子卻沒什麼怒氣,只有黑沉沉一片。
紀旻微皺了皺眉,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
「那為什麼不發火。」他問。
陸燃朝他聳肩:「你這個老闆都忍著,我個員工哪有發火的道理。」
紀旻沉默著沒有說話。
實際上今天這筆生意並沒有很重要,否則他也不會約在這樣一個場地,還帶著陸燃過來。
在談判時保持平靜,只是他一貫的習慣。
陸燃把吸滿了酒液的衛生紙都丟進垃圾桶。
又拿起一旁的吹風機把衣服稍微吹了吹。
做完這些,他率先離開了洗手間。
紀旻正要跟著出去。
行到出口,卻見陸燃又回來了。
手裡端著個托盤,裡面放了三個空掉的杯子。
紀旻一懵。
看著他拿著杯子進來。
這操作讓紀旻腦內神經一時間找不到相合的那一塊,結結實實愣了好一會兒。
待他回過神,就見陸燃進了一旁的無障礙洗手間。
紀旻下意識跟著過去。
茫然問:「你杯子哪來的?」
「問外面那個大叔要的。」陸燃聲音很歡快。
紀旻頓了頓。
在他近三十年的生命里,從來沒有過見人端著杯子進洗手間隔間的經驗。
這會兒著實想不到陸燃要幹什麼。
出於某種懵逼的好奇心,他繞過隔門,停在隔間門前看了一眼。
就見陸燃拎著高腳杯的腳,正把杯口往下伸進了馬桶里。
隨著他手的晃動。
一陣清脆悅耳的水聲傳來。
紀旻徹底沉默了。
過了好幾秒,他才頭皮一炸,問:「你在幹什麼?」
陸燃一邊忙活著,一邊抬頭看他,解釋道:「他們惹了我,我不是能忍的人,當然要報復回去。」
陸燃注視著紀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