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使勁掙了掙,紋絲不動。
陸燃:「!」
他比力氣竟然比不過一個殘疾人?
陸燃扭頭看向紀旻。
男人沒有看他,專心看著身前的路。
他下巴線條利落,抿著的薄唇帶著絲凌厲。
端是一派目中無人的模樣。
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是因為什麼事生氣。
還是習慣性做出面無表情的模樣。
陸燃盯了他一會兒,突然把手從毯子裡伸出來,湊到他面前。
惡魔低語:「剛剛我在馬桶里涮杯子,沒洗手!」
紀旻一臉淡定:「我看到你洗過了。」
陸燃:「……」
腰間的手跟鐵箍似的。
他苦思冥想半晌,又驚喜道:「可我給他們敬酒的時候,又碰了杯子!」
「但是你離開後又去了洗手間。」紀旻道。
陸燃:「……」
他偷偷去的,沒想到這人在談判桌上坐著,竟然還注意到了。
他又要說什麼。
紀旻終於垂眸瞥了一眼少年,皺眉。
伸手捉住陸燃兩隻亂舞的胳膊,塞回了毯子裡。
「坐好。」紀旻沉聲道,「你沒穿外套,現在零下十幾度,跳下來不要命了?」
陸燃便又被塞了回去。
他身上蓋著那層薄薄的藏青絨毯,絨毯上還罩了件男人的毛呢大衣。
將寒風隔了個乾淨。
背後靠著男人的胸膛。
體溫和心跳透過不怎麼厚的襯衫和西裝外套,傳達到陸燃的脊背。
紀旻這人看起來冷得要命,皮膚又是不見陽光的蒼白。
但體溫卻並不低。
滾燙一片。
陸燃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
他低垂著眉眼。
最終仰起頭,破罐破摔般道:「對,我就是利用你了。」
「我又不蠢,當然知道你的身份代表著什麼。不然我也不會放心把大黃放到你那裡。」他說。
「早上我聽到了沈鴻源要來這場宴會,我是特地跟你過來的。」
少年睫毛顫了兩顫,才繼續道,「我知道以沈鴻源的性格,如果他知道我和你有聯繫,肯定會選擇利用我和你搭上關係。」
陸燃算好了時間,剛好在大庭廣眾下叫了沈鴻源一聲「爸爸」。
這樣,沈鴻源萬一想推諉,也推不掉。
陸燃不是個傻子。
同齡的丁維都能看出沈家的權勢,並能選擇依附。
陸燃這個勉強算活了兩輩子的人,自然知道紀旻的影響力。
所以在沈星卓頻繁打聽大黃的消息時,陸燃請求紀旻安置好大黃。
因為他知道,紀旻一定可以護住大黃。
只要和紀旻扯上關係,沈家人絕對沒有那個膽再來弄死大黃。
陸燃重活一輩子,只要安排好了大黃,便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