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身上穿的是那件帶著暗金花紋的黑色高定。
少年拍拍身上的草葉,走到一旁端起飲料來喝。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裡,叼著杯沿,突然想到了什麼,彎了彎眼睛,道:
「今天顧寧啟到場前,我就在洗手間裡看到他了。」
紀旻側眸,聽著他說。
陸燃很少提起自己的事。
他會問紀旻喜歡什麼,想要他做什麼。
也會說起大黃,說起別人。
但是他沒說過沈家,也沒說過自己的心情,遭遇。
這會兒,似乎是因為敞開了玩了一場。
他終於像個普通的少年一樣,愛憎分明地坦誠道:「我特別討厭顧寧啟,當時順手就把他按進了廁所里。」
紀旻:「……」
他沉默了幾秒,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一時間有些同情顧寧啟,又止不住地想笑。
最重要的是,少年這大大方方說自己把人按進廁所的態度……
實在讓人不知如何反應。
忍了半天,男人還是沒忍住。
伸手撫了把臉,掌心露出一聲短促的低笑。
「後來呢?」紀旻問。
他回想了一下宴會上顧寧啟那趾高氣揚的狀態,又問,「你沒成功?」
「當然成功了啊!」陸燃道,「你來那會兒,他已經把衣服換了。」
紀旻突然覺得自己今天好像去的遲了。
陸燃宣布完自己的戰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
「以前我做這些事,從來都不帶猶豫的。但今天……好像遲疑了一下?」
紀旻看了他一會兒,溫聲問:「為什麼?」
陸燃看著樹上的彩燈,沒回答。
現在想想,根本不需要遲疑。
因為那明顯是個下黑手的好機會。
顧寧啟在換衣服,褲子一扯外套一蒙,不用什麼力氣就能直接把人踹到馬桶里。
這種事陸燃從前做了不少。
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把人按完了,回來洗洗手,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甚至在心底,陸燃還有點不明白,這些人被按了馬桶怎麼反應那麼大。
像沈鴻源和沈星染他們,明明只是臉上沾了點東西,就能噁心得好幾天不吃飯。
在陸燃看來,這可太神奇了。
如果是他,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他放棄吃飯。
上輩子,他被沈家人弄得大學肄業,又被逼的找不到工作。
只能去做最髒最累的活。
打掃廁所的活陸燃也幹了不少。
他只知道,就算幹了那麼髒的活,累了,到飯點了,人還是會餓。
陸燃還去過一些非法養殖場。
裡面的貓和狗一輩子都關在籠子裡,吃喝拉撒都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