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即將說出口,又覺得怪怪的。
他和沈星染不對付,紀旻應當是知道的。
他現在對紀旻說這些,是想讓紀旻怎麼做呢?
不見沈星染嗎?
提這種要求……怎麼好像更奇怪了?
紀旻只是他的老闆。
哪有員工要求老闆不見這個不見那個的?
紀旻抬頭便見陸燃擰著眉頭,呆站了半晌。
他淡聲道:「等會兒讓人拿塊玻璃給你封上。」
「昂?」陸燃根本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見他終於回過神來,紀旻才朝門框抬了抬下巴,道:「一直站那沒動,還以為你想鑲在裡面當油畫。」
陸燃:「……」
他突然豁然開朗。
沈星染要來就讓他來嘛。
就紀旻這臭脾氣,來了什麼情況還不一定呢。
但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提醒道:「我快開學了。」
陸燃沒記錯的話,紀旻給他的這份工作,好像只是個短期的假期兼職。
等他開學便結束了。
就算不結束,陸燃課程忙起來,也沒時間像現在這樣跟著紀旻。
提起這個,紀旻也稍怔了怔。
意識到,小孩的假期要結束了。
辦公室里一時間沒人說話。
大黃乖乖窩在自己的小墊子上。
陸燃也慢吞吞走到那張小桌前坐下,拿出包裡帶著的書本。
空調出風口緩慢的送著暖風。
加濕器也工作著。
原本靜謐無聲的儀器,在這一刻好像變得格外吵嚷起來。
陸燃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手裡的書頁。
他實驗室的那位導師非常變態,竟然要進行開學摸底考。
現在他就得開始複習了。
但這會兒陸燃卻有點走神。
他在想自己的「工作」。
紀旻這個老闆雖然脾氣古怪,有時候說話陰陽怪氣,經常懟他,還對他圖謀不軌。
但有一說一,人比較大方。
還額外幫了他很多忙。
而且這活兒也不忙,就是有點費演技。
還費臉皮。
陸燃忽而有點擔心,自己離開後,紀旻的「風評」。
畢竟這可都是他最近打下的「江山」啊!
但轉念一想,以紀旻的身份,就算沒了他,應該也有大把的人願意扮演這個「前男友」吧?
就是不知道演得有沒有他好。
誇得有沒有他那樣真情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