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陸燃有些驚奇。
剛剛為了方便遙控,他乾脆坐在了紀旻輪椅旁邊的地板上。
這會兒扒著扶手朝男人看。
「可是有很多人來參加你的生日宴會,你從小不就是這樣?」
紀旻只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陸燃想到了今天見到的紀月。
他忍不住問:「你的家人也對你不好嗎?」
聽到小孩話中的「也」字,紀旻笑了一聲,道:「怎麼了,還和我比較上了?」
「沒有,我就是好奇。」陸燃說。
紀旻指腹摩挲著掌心的金屬小狗。
他緩慢地提起往事:
「我母親和父親是商業聯姻,剩下我後,母親就遠渡國外。」
紀旻的母親在他五歲時,在一次出海旅行中去世。
他的父親將當年的初戀接回紀家,直接氣得紀老爺子進了醫院。
紀家難得出了一個像他父親那樣的戀愛腦。
不僅深愛自己的初戀,還愛屋及烏,非常疼愛初戀帶來的繼子,甚至要把自己在紀氏的股份都留給繼子。
紀旻當時的日子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並不好過。
因為父親偏疼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繼子,對他這個親生兒子不聞不問。
年少的紀旻則因此更重視血緣親情,對自己的私生子弟弟都頗有照顧。
這也是這段時間紀月有恃無恐的原因。
可最後的結果便是,他被那位私生子弟弟背後捅刀,關鍵時刻斷了腿。
陸燃聽著聽著,便把下巴放在了紀旻的輪椅扶手上。
聽到這,他「啊」了一聲,直起身:
「所以你那時候誤以為我是私生子,才說那些話!」
紀旻:「……」
他手指抵唇,輕咳了一聲,低聲道:「後來不是向你道歉了嗎?」
陸燃倒也沒在意這個。
他又把下巴放在了扶手上,盯著紀旻看了一會兒。
男人提起這些舊事,表情依舊平淡。
只是眼底泛著些冷。
「老闆,你好可憐啊。」陸燃說。
他想了想,又問,「所以你對我那麼好,是因為我們的親人都很不靠譜嗎?」
紀旻垂眸看了他一眼,道:「你猜?」
陸燃瞄了他一眼,垂眸去看趴在地上玩球的大黃,並沒有答話。
紀旻卻伸手摸了下他的腦袋,說:「是有一些這些原因吧。」
但只有一些。
紀旻指腹揉進少年細軟的髮絲內,輕輕放撫著。
他想到自己出車禍的當天。
車子出了問題,紀旻很快便意識到是誰搞的鬼。
但並沒有情緒化的憤恨,而是很快恢復了冷靜,認真採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