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卓買了一個草莓味的冰激凌脆筒。
他一兩天沒怎麼吃東西了,一個脆筒被他吃的很快。
酸甜的草莓氣息,似乎是藏在記憶里的味道。
沈星卓繼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
慢慢地,他走到了一處帶著圍欄的草坪前。
一抹熟悉的黃色影子映入眼帘。
年紀已經很大的小狗,正安靜地在草地上嗅聞。
沈星卓眼睛一亮。
這段時間的昏暗驟然褪去,見到小狗的一瞬間,仿佛生活的希望又照了進來。
沈星卓蹲下身,對著草坪上的小狗拍拍手,喚道:「大黃!」
小狗聽到聲音,隔著圍欄朝他看過來。
似乎認出了他是熟悉的人。
小狗搖了搖尾巴,緩慢地朝他跑過來。
小狗嘴巴一圈的毛已經白了。
但身體依舊很健康。
可它跑得有些慢。
因為,小狗的一條後腿是跛著的。
它就這樣拖著一條傷腿,一顛一顛地朝蹲在欄杆外的沈星卓跑過來。
沈星卓臉上那股堪稱興奮的希望,卻在小狗那隻傷腿的顛簸中,緩緩的凝滯,消散。
草坪另一側,一位老管家注意到小狗的動向,叫了一聲:「大黃,回來。」
小狗停下腳步,遙遙看了沈星卓一眼,終究還是緩慢地轉身。
依舊用一隻腳跛著的姿勢,顛顛地跑了回去。
沈星卓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或許是蹲的太久,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好好吃飯。
沈星卓感覺到一種輕微的眩暈。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又是怎麼走到馬路中央。
驚醒他的是刺耳的剎車聲。
以及司機的驚呼:「你怎麼樣?有事嗎?」
沈星卓坐在地上,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抬頭看著不遠處的車子前輪,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個念頭:
原來出車禍是這種感覺。
法院來人查封了沈鴻源的財產。
連他們正在居住的別墅也沒有放過,勒令他們搬離。
沈夫人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被趕出這棟別墅。
要是往常,沈夫人肯定不能接受,要對著前來的公職人員據理力爭,大鬧一通。
但這次,沈夫人卻好像喪失了所有的心氣兒。
法院來人時,別墅里只有她一個人。
傭人已經離開了。
沈星卓和沈星遇還沒回來。
聽到通知,沈夫人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進房間收拾東西。
沈夫人習慣性先去收拾自己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