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斜倚在崖邊巨石,支額觀書的美貌女子笑得開朗,「師姐,二師兄請您下山看看。」
江秋月眼也不抬,慢聲道:「讓他滾。」
濮陽溪:「二師兄說您平日只管練劍,不理俗事,可魔族蹤跡事關門派安穩……」
江秋月:「你也滾。」
「……」
濮陽溪苦惱地撓撓頭,他是接了二師兄死令來的,可不能無功而返。
他坐上石台,企圖與江秋月面對面,「師姐,門內與世隔絕,近年時興的話本子您看過嗎?我這裡有幾本,只求您與我下山一趟,讓我對二師兄有個交代……」
見江秋月不動,他試探著伸手按住話本子的頁角,笑意燦爛地撒嬌:「師姐,拜託拜託。」
他的外表富有足夠的欺騙性,熱情開朗,神采飛揚,只覺得是涉世未深的少年,難以聯想到重權在握的魔族君王。
一隻纖長手指按在他手上。
濮陽溪臉色驟變。
骨骼遭受重壓的咯咯聲接連不斷,那隻手指也不見多麼用力,泰山壓頂般的窒息感便兜頭籠罩。
咔的一聲,中指指骨斷裂。
江秋月問:「你叫什麼?」
濮陽溪臉上由陰轉晴,仿若沒有痛覺,粲然笑道:「陽溪。」
江秋月:「我問你的真名。」」
「咔——」
導演喊卡,喻聞坐在監視器前海豹式鼓掌,「好嗑好嗑,不懂我們溪月的有難了!」
導演是個剛入行的年輕人,從劇情和台詞等細節都能看出他的時髦,劇里包袱不少,緊跟熱點,無厘頭得讓人腹痛,劇外導演也沒什麼架子。
他問喻聞:「你覺得好嗑?」
喻聞:「嗑生嗑死謝謝。」
「主線怎麼樣?」
「行雲流水,水到渠成,成竹在胸,胸有丘壑……」
導演誇他有文化。
「你覺得咱們這部能火嗎?」到底是處女作,導演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喻聞深沉道:「依據我的判斷,是萬人空巷的程度。」
導演羞澀:「這也太……我都不敢想。」
喻聞:「膽小鬼!我就敢想!」
一陣腎上腺素扎導演的腦子裡,導演激動道:「白玉蘭非我莫屬!」
喻聞:「非你莫屬!」
互相扎了幾針雞血,導演握著喻聞的手熱淚盈眶,「以後你沒戲拍,就來找我,我給你發工資,你搬小馬扎坐我旁邊就行。」
喻聞也很感動,又找到一個飯碗,碎嘴子果然在哪裡都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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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喻聞打開手機,看到謝嘉茂發來的消息。
老闆:【給朋友打工,給你換新綜藝。】
老闆:【錦鯉附體.jpg】
附帶一張坐在監視器前面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