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記錄者,也是參與者。
勇者小隊中,活到最後的人,是矮人。
也就是說,簡恆的詩集中,「抱著長劍,等待靈魂終結」的人是矮人,因為勇者挑戰詛咒魔法前,這柄劍還沒鍛造好。
理清思路,喻聞又簡單地翻了翻四周,沒找到更多有用信息,便來到門口。
密室的門上刻著幾組9×9數獨,他大略看了眼,不算難。
很快填完數獨,密室的門向兩側平移。
出口正連接著大廳。
喻聞又抬頭看了眼穹頂的惡龍,徑直往餐桌的方位走,準備找找有沒有什麼機關。
「喻聞……喻老師!」簡恆從拐角冒頭,興高采烈地喊住他,「總算找到你了!這裡有一個跟你有關的密室,但是題目我解不出來,要不要共享?」
喻聞:「先給我看眼你的血條。」
簡恆老實巴交地伸出手,「百分之十一。」
喻聞:「哈。」
簡恆:「我都打算躺平了!贏不贏都無所謂,關鍵是來都來了,我總得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笑意真誠,不似作偽。喻聞略微思索,問:「在哪兒?」
簡恆指指二樓,「樓上。」
「走。」
上樓的間隙,簡恆跟他閒聊,「喻老師,你之前說過,你會彈這個什麼,什麼魯特琴是嗎?」
喻聞:「會一點點。」
簡恆:「真牛!等會兒能給我彈一首嗎?」
喻聞渾不在意道:「你想聽什麼?」
「綠袖子。」
喻聞腳步微不可查地一頓。
簡恆渾然未覺,自顧自說著:「我連魯特琴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什麼曲子?這是我詩集上寫的……」
他或許忘了,喻聞看過他的詩集。
「抱著長劍,等待靈魂終結」——聽起來確實像勇者。
喻聞神色如常。
他微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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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聞看著眼前的密碼鎖,沉默了。
他問:「三位數的密碼你解不出來?」
簡恆:「我總不能一個個試吧。」
喻聞心說哥們,你好歹稍微用點心吧?這種沒有任何提示的密碼,公用信息一套一個準,你騙我過來好歹也裝一下啊!
他利索地撥到012,也就是廣播中提到的年份。
咔一聲,門開了。
見他沒有懷疑,簡恆悄悄鬆了口氣。
旋即簡恆又想到,這位朋友最是敏銳,一點微小破綻都能被他捕捉,於是決定暫時不動手,等到他完全放鬆警惕再說。
這是一間酒窖的小暗間,外面是酒櫃,簡恆誤打誤撞發現酒櫃背後的牆上還有一扇小門,上面貼著紙條:勇者的收藏。
剛剛他就是站在這扇門前犯難。
喻聞摸索著拉開電燈,幽暗的光線降臨在這間不足三十平米的小雜物間內。
裡面有個老舊的平放酒架,鐵質的邊緣已經生鏽了,但被人擦拭乾淨,重新利用,當做尋常的置物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