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聞?」
謝鶴語靠得很近,嗓音輕而慢,像是怕吵醒了他,在夜色中,無端生出股曖昧和撩撥。
喻聞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撲在自己的下巴,一下一下,淡淡的癢。
他忽然緊張起來。
他想起男生的故事裡,姓莊的忽然親了男生一口……謝老師不會也要親他吧?
不對不對,謝老師跟姓莊的可不一樣,謝老師沒那麼輕浮。
但是話說回來……
親一口,也不是不行……
不是說,親一口不討厭的話就是喜歡,親一口討厭就是不喜歡唄,親一口他就能得到答案,就不用跟謝老師這樣一直不尷不尬下去……感情的事,還是早日說清比較好……
咔噠——
謝鶴語撥開了他的安全帶。
喻聞:「……」
他登時就有微妙的預感,果然,正人君子謝鶴語沒有絲毫越軌行為,徑直把他從副駕上抱了起來。
喻聞閉著眼,慶幸喝了酒,也慶幸夜色深沉,沒人能看見他忽然爆紅的臉。
……到底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喻聞,你這樣很丟臉誒……
喻聞死死摟住謝鶴語的脖頸,渾身都害羞得發燙。
別墅光暗著,楚晗和席宿已經回房休息了,謝鶴語就沒開燈,抱著喻聞上了二樓。
在二樓拐角,喻聞的房間門口,謝鶴語停步。
他輕聲說:「醒了?」
喻聞霎時就抖了一下。
謝鶴語:「送你進去?還是現在下來?」
裝睡被發現,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尷尬的事了。
喻聞埋著頭,維持著最後一絲自尊,裝作剛睡醒的模樣,在謝鶴語頸窩蹭了蹭。
「嗯……放我下來吧謝老師……」
謝鶴語把他放下,收手時捏捏他的後頸,像是在埋怨他喝醉了胡鬧。
喻聞覺得癢,小貓咪似的縮著脖頸。
是哦……他喝醉了。
這個認知貌似激發了他身體中殘存的酒精,大腦一下暈乎起來,謝鶴語讓他進門,他卻拽著謝鶴語的袖子,哼哼道:
「親一口……」
「……」
走廊沒開燈,窗外月華灑進來,一地霜白,謝鶴語垂眸看他,喻聞眼睛亮亮的,澄澈清明。
謝鶴語說:「你喝醉了。」
「……沒喝醉。」喻聞有點害羞,對上他的眼睛,又低下頭去,像要找條地縫,好半晌才小小聲,蚊子哼哼似的,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