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來來往往的人都著禮服,衣香鬢影,食物量少,花哨,主打一個吃不飽。
喻聞捧著蛋糕感慨,「早知道就學席宿,在外面吃飽再進來,什麼破晚宴要朕親自參加。」
謝鶴語失笑。
稍微坐了會兒,席宿說自己大概還有十分鐘到。
喻聞摁滅手機。他不打算走,這兩人神神道道的,能私下談妥當然好,就怕兩人不在一個頻道,反而談歪了。
「謝老師,你見過小說里那種路人視角嗎?就是在發生各種大事的時候,在附近圍觀的一類人……」
謝鶴語:「嗯?」
喻聞嚼了口蛋糕,咽下去,碎碎念道:「我今天讓你見識一下。」
他還是對謝鶴語畫出來的那個雙魚圖案耿耿於懷。倒也不是懷疑,如果真是穿書者,謝老師沒必要隱瞞,而且他回憶書的內容時,謝鶴語的表情毫無破綻。
要麼他倆穿的不是同一本;要麼只是恰巧,世上的某個角落,就是有人設計出了這個標記,網上搜不到而已。
他只是忽然覺得跟謝鶴語還挺有緣分的——他最喜歡的一個圖案,出現在謝鶴語早幾年的校服上,又被照片紀念下來。
微妙的緣分成了撬開他嘴巴的一把鑰匙。
多說兩句也沒關係,喻聞想著。
謝鶴語或許會猜到……不,他肯定能猜到。
但謝鶴語會守口如瓶。
有人跟他一起心照不宣,這件事就會輕鬆很多。
他們比約定時間到得早一點,喻聞聽到腳步聲,下意識起身,剛站起來探了個頭,又一屁股敦地坐下了。
「怎麼……」
喻聞跟謝鶴語比了個「噓」的手勢。
「帶這麼多人,又不是打架,有必要嗎?」問話的是邊策。
謝鶴語噤了聲。兩人置身暗處,不主動現身,外面的人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謝鶴語悄悄往外移步,稍稍一歪頭,看到噴泉池邊的情形,頓時詫異地挑起眉。
封承洲帶了整整八個保鏢。
封總已經脫了外套,正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把襯衫挽至小臂。
「你太大意了,他遠比你想得危險。」封承洲眯著眼,英挺的眉因凝重而壓下來,「一個擅長蟄伏、遭遇針對隱而不發的人,就像毒蛇一樣,隨時可能上來咬你一口。如果他今晚想將計就計,利用這次私下見面,捏造不實輿論,我們就被動了。」
邊策站在台階上,抱臂思索,「他會怎麼將計就計呢?」
封承洲:「……我要是能猜到,帶保鏢幹什麼?」
邊策:「所以你的對策是讓保鏢保護好你?」
封承洲點頭,邊策愁白了頭。
他覺得這陣仗委實大了些,可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更恰當的應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