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微霜挑眉,故意道:「謝將軍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你的戰功?」
謝淮清:「……」
「謝將軍的『識趣』未免也有些過剛易折了,之前剛回國都,就敢在禮儀上叫板,愣是不願行全跪之禮。」蘭微霜又翻舊帳似的。
謝淮清看著他的神情,覺得自己雖然是有些放肆了,但蘭微霜似乎也並未真的動氣。
按理來說,謝淮清此時接話打趣過去便行了,但他骨子裡那點叛逆勁又上來了,以臣子身份頗有點「找死」地又對他的皇帝說:「若非上頭是公子你,我做的大抵也就只是禮數上不倫不類罷了。如今能放肆問出剛才的問題,也是因為眼下正在和公子同行。」
蘭微霜挑了下眉:「這般說來,我還憑本事得了臣心?」
他這麼雲淡風輕、出乎謝淮清意料的回應,讓謝淮清微微一怔,旋即失笑。
又很不知感動、「狼子野心」地想,陛下這般好脾氣,也不知什麼情況才能叫他變變臉色。
不過,蘭微霜還是沒有回答謝淮清提出的問題,反而在回到馬車上後,先摘下了面具,然後把問題拋回了謝淮清那邊:「你又是如何知道俞飛聲與慕笛玉關係的?」
蘭微霜琢磨了下,雖然先前他是當眾「提醒」過俞飛聲和慕笛玉,但那時說得也並不明確,應該不至於是他的話讓謝淮清這麼篤定確信的吧?
謝淮清回道:「家父閒聊時說起的,至於他從何得知,我就不知了。」
順便一回想,謝淮清又想起了謝照古關於「陛下莫不是有龍陽之好」的玩笑話,還有謝照古曾擔心過蘭微霜對謝緣君有想法……
此時若是說給蘭微霜聽,說不定能看到他變臉色。
但謝淮清沒有接著說下去。
他打心底排斥謝緣君,並不想在蘭微霜面前提起這個名字。
「公子接下來想去哪兒?」謝淮清問。
蘭微霜出來走一趟,已經有點乏了:「回宮吧。」
馬車駛離芙蓉街,再度路過萬書閣,被人群堵了一下。
萬書閣前此時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