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榮昭上位的手段雖然令人詬病,可她到底是宮中輩分最大的人,罵了她別說割舌頭了,就算她想要了蘇海成的命都不是問題。
眼下,更是有人不禁懷疑,華榮昭剛剛那番沖話是故意說出來的,目的就是逼的蘇海成最終失去理智。
......
......
連鈺站回華榮昭身邊後,年聽雨的視線在他和華榮昭身上流轉,只覺這皇宮中的人越發叫人看不透了。
剛剛連鈺動手的時候,華榮昭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眼底甚至凝聚起冰霜之色,仿佛對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了。
蘇海成被拖走,華榮昭的神色略微鬆了下來,轉頭看向床上沉睡的人。
看了一會兒,她來回掃視著堂下的大臣,最終將視線轉回年聽雨身上。
年聽雨本以為華榮昭會問他「栽贓陷害」的事,沒曾想華榮昭只問了他為何不同意太醫令餵「護心丹」的事。
不過想來也是,華榮昭剛剛雖然出於某些私心護了他,但到底還是護了,應該是相信他的。
年聽雨定了定心神,道:「回皇祖母,護心丹雖然可以護住心脈,但太醫令等人沒有診出皇帝中了什麼毒,孫兒怕貿然餵了護心丹,會藥性相衝。」
「不可能!」太醫令激動道:「老祖宗,護心丹是老臣費勁心血研究出來的藥,幾乎規避所有藥性相衝的可能,若是在不給皇帝服下,怕是生死難料啊!」
華榮昭看了年聽雨一眼:「你覺得呢。」
「護心丹是太醫令的心血不假,在外面也能賣到千金一顆。」年聽雨道:「但是太醫令也說了,是幾乎可以避免,而不是絕對避免,所以今日就算皇祖母您要把孫兒拉出去砍了,這護心丹孫兒也絕對不會讓人給皇帝餵下去的!」
聞言,太醫令一驚,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華榮昭身上:「老祖宗——」
華榮昭抬手打斷了他:「好了,高太醫,這回就聽你們君上的吧。」
太醫令焦急開口:「可是——」
「高敬啊,你要是能診出這是什麼毒,哀家必站在你這邊。但今日你連同整個太醫院都沒診出皇帝中了什麼毒,還要去宮外請人,你叫哀家如何站在你這邊呢。」
華榮昭揉起了眉心。
「今日哀家不追究太醫院的失職,你高敬就應該感恩戴德,而不是在這裡咄咄逼人。」
說著,華榮昭用餘光掃了太醫令一眼,聲音陡然拔高。
「還是說你高敬和蘇海成抱了同樣的賊心,巴不得皇帝早點去死,置我大乾於水火之中。」
這頂帽子高敬戴不起,也不敢戴,他跪的五體投地,顫抖著聲音道:「微臣不敢,望老祖宗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