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聽雨的哼唧聲就像幼貓發出來的聲音,簡直軟的一塌糊塗。
藺阡忍聽在心裡卻是一片心疼。
他將人抱的更緊了,下巴抵在年聽雨的額頭上:「不冷了,馬上就不冷了。」
年聽雨輕輕「嗯」了一聲,總算有了睡意,可才睡著,過往的一切就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中放映起來。
他在夢中又一次經歷兒時的家破人亡,又一次經歷了摯友的背刺,又一次經歷了穿書前的死亡,又一次經歷臉藺阡忍的出事。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於年聽雨而言就是夢魘,他陷在裡面難以自拔,可無論他怎麼逃避,這些記憶都會迅速追上來,然後將他一點點吞沒。
「不要......」
「不要......」
見年聽雨忽然被魘住了,藺阡忍一遍又一遍的去叫他的名字,可年聽雨毫無反應,甚至念出了一個叫藺阡忍非常陌生的名字。
「為什麼,燕丞你為什麼要誣陷我,為什麼......」
燕丞......是誰?
誣陷又是什麼意思?
藺阡忍的眼底划過探究之色,他十分確認自己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贏夙在調查的時候也沒有查出這麼一號人。
所以,燕丞到底是誰?
藺阡忍雖然對這個人身份十分好奇,但隱約能猜到一些事,直覺告訴藺阡忍,就是這個叫燕丞的人讓年聽雨變成了現在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叫他不敢在輕易接受別人的好,滿心滿眼只有算計利用。
不過好在年聽雨接受了他。
但不管怎樣,他一定要把這個叫燕丞的傢伙找出來,然後叫他跪著給年聽雨謝罪。
......
......
年聽雨魘住好一會兒,藥終於送來了。
由於臉上沒戴假皮,藺阡忍沒叫小太醫把藥送進屋,而是叫小太醫將藥放在門口,自己起身去拿了一趟。
藺阡忍不敢有片刻的耽擱,拿到藥立即給年聽雨餵著喝。
這一喂,一股巨大的挫敗感湧上了藺阡忍的心頭。
他叫了年聽雨那麼久,年聽雨都沒有從夢魘中醒來,而藥只喝了一口,年聽雨就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裹了裹舌尖,抗議道:「什麼苦東西,拿走!快拿走!」
「這不是東西,是藥。」藺阡忍將勺子送到了他的嘴邊:「乖,張嘴,喝完藥再睡一覺就不難受了。」
「不!」
年聽雨生平最討厭苦了吧唧的東西,他將頭偏向了一邊:「我身強力壯,抗一抗就好了,你把它拿走!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