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猜測,蘇將軍大抵是從你拒絕徹查當年之事以後,生出的不臣之心。」
贏夙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有理有據,但藺阡忍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
但以贏夙的腦子,能想到現下這麼多事已經是頂天的了,剩下的事不如去找年聽雨商量。
思及如此,藺阡忍的馬又騎快了幾分,多出了幾份迫不及待。
看著藺阡忍遠去的背影,贏夙鬆了一口氣,深知自己成功將藺阡忍的視線轉移到了蘇海成的身上。
饒是性子再好的人,也架不住天天上奏、日日上奏。
藺阡忍這麼偏寵年聽雨,能忍張守正十來天已然是奇蹟了,要是等年聽雨回宮,張守正又做出什麼逾矩之事,他這顆腦袋怕是要保不住。
假若藺阡忍真的處置了張守正,那些和張守正站在一起的人,也必然隨之一起完蛋。
眼瞧著文試和武試都延了一年舉行,這要是一口氣處置了這麼多官員,大乾一時間怕是要找不到人填補空缺。
而且,年戰西這個巨大的威脅還帶著人流竄,他要是做出點什麼事,大乾必然遭重,所以眼下還是應當以抓他為主。
可是他和藺阡忍商量過這件事,由於年戰西手下的人也不少,要是硬碰硬的抓人,大乾必然要損耗不少兵力。
彼時虛弱,夷狄人肯定會趁機出兵的。
如此一來他們就陷入了現在這個兩難的局面,而他能做的大抵也只是勸藺阡忍理智一些,別天天盯著那些個老臣的腦袋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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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阡忍是上完早朝、處理完政務才出宮來接人的。
可饒是他縱馬疾馳,也臨近傍晚才趕到。
彼時,年聽雨已經帶著當時留下了十來個人,在山腳下等著了。
一路上,藺阡忍一直在思索,該如何同年聽雨提及蘇海成的事,可年聽雨一眼就看出了他有心事,且一語中的。
帶著年聽雨縱馬離開後,藺阡忍剛想和年聽雨說蘇海成的事,年聽雨卻先他一步開了口:「你是不是想不通蘇海成的死?」
沉吟片刻,藺阡忍道:「我能想通他圖謀不軌的原因,但我想不通他的死因,一點頭緒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