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不知何时指尖冰凉,就听一个声音在楼上响起——
“你们聊什么呢?”
那声音近日来听过多次,是少年清越还带柔软的嗓音,尾音总爱上挑,不知是性格使然抑或习惯使然。
今日却没有。
这让熟悉的嗓音有一股难言的陌生感。
谢一海抬头,对上白灵面无表情的面庞。
还是那瓷白精致的脸,总是啜着一汪笑意的天真黑眸,却不含情绪的压下来,细密的睫毛像笼罩黑暗的纱雾。
谢一海竟打了个寒战。
无人理会,少年自顾自的下了楼。他又说:“我一觉醒来感觉好多了……我去找了崇哥,不用麻烦他制作安魂药了,他可能沉浸在工作里,没有理我。”
说着,他冷不丁的望向了谢一海不自在的眼神:“你们怎么不说话?”
“没,没有,”李雪闻率先反应过来,“我们在闲聊。你饿不饿?粥正好好了。”
闻言,白灵露出一个很甜的笑,小酒窝若隐若现:“我就说从楼上闻着那么香,果然是雪闻哥的手艺,今天我又要吃撑啦。”
少年似乎没有变化,方才一瞬的陌生感也好似错觉。
他捧着大号碗,一如既往的露出餍足的猫的表情——每次他吃到喜欢的美食都会这样——然后甜甜的小嘴把李雪闻的厨艺夸得天花乱坠。
换做往常,李雪闻心情一好,会笑的观音转世般,可这次,他只能勉强顺着话柄扯出一点笑。
白灵用过餐,又如之前许多次一样,自告奋勇的把菜盛出来,放进端盘,给谢崇森端上楼去。
他精致如教堂雕塑群内吹号角小天使的脸,随着脚步缓缓隐没在楼梯间的阴影里。
短短相处的几分钟,李雪闻竟出了一背冷汗。
他脱力的放下筷子,木制长筷如他心情般“哗啦”滚落碗沿。
谢一海为他的失态感到不解:“你怎么了?”
“你没感觉到吗?”李雪闻难耐的打个寒战,“白灵他……”
当人熟络后,你会不自觉的捕捉他的“个人特征”。表情、小动作、惯用语气,甚至措辞语法。
每个人的个人特征,在一生中会有多次变化。或许受人影响,也或许受环境影响,但都是潜移默化,循序渐进的。
所以当个人特征突然变化时,亲近之人便会产生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就好比“慈祥亲和”的笑眯眯的老教师,突然有一天面无表情了,语气生硬了,会让人感到不适应。
这股不适应,在有了刚才一段分析与铺垫后,在白灵身上便放大了十倍。
从哪里生出的呢?
是皮笑肉不笑的眼,倾听人说话时仿佛置身事外的面无表情,还是沉郁下来再也找不到纯真的眸子?
第一眼见到白灵,便会对他身上的“少年感”记忆颇深。
一是他长的嫩,二是言行举止。尽管他将近二十,一米七多的个字,他没有记忆,心态也纯真善良,眸中从无阴翳与成人世界的悲欢离合。
所以这个“少年感”褪去后,便有一种恐怖片内的效应,也就是刻意营造的“年龄反差”,比如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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