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的抬头:“你……”
“嗯?”
对上谢崇森如驯服巨兽般温柔的双眸,白灵又说不出话来了。
他正枕在谢崇森臂弯里,谢崇森为了舒适他睡觉,整个身子紧紧靠在车身,给他硬生生腾出半躺的空间。
这样的姿势,谢崇森为他承担了大多数的颠破,有力的胳膊揽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白灵惊慌的发现,他竟对这过于亲密的、单方面的付出,习以为常了。
“睡吧,”谢崇森很温柔的说,“还要一会儿呢。”
可白灵又怎么睡得着,他想坐起来,想礼貌道谢后挣脱这太过暧昧不清的姿势,却在温暖的半拥中,产生了不应有的沉迷。
沉迷于那清淡安神的松香,沉迷于炽热却温柔的有力臂膀,沉迷于……那双只对他如此温柔的眸子。
半晌,他轻轻说:“累吗?”
谢崇森摇头:“你很轻。”
轻什么。
天蛇蜕骨塑造伪七魄后,白灵也是足足将近六十公斤了。
他有好多话想问,耳中徘徊着佘姐和李雪闻在前排怕惊醒他的小声闲聊,又觉得昏昏欲睡起来。
窗外景色渐进黄昏,荒凉而萧瑟,胡家老宅住在黑省省会的市中心,讲究“入世又出世”,而这里几近驶进无人郊区了。他眨眨眼:“我睡了很久?这儿好荒。”
谢崇森见他好奇的望向窗外,微微侧身:“快到归海靖前妻名下的印刷厂了。附近村里也有一个失踪的农妇,或许是突破口。”
车身猛地进入一阵阵颠簸,这辆可是佘姐的爱车悍马,据说跑山路都很平稳,这路到底是有多破?
白灵被颠的睡意全无,呆毛呈一言难尽的频率上跳下跳,他打个哈欠趴去窗边,还没看清路,就被一辆大货车挡住了视野。
货车用黑色防水布严严实实挡着货物,高度达到了高速限高,轮子被压得几乎都要变型,可能是汽车、工业原料之类。
这货车过去后,又陆陆续续跟上数十辆,均盖的严实,货物重量能看出都不低,随着车身颠簸而剧烈晃动,小车路过时乌压压一片阴影,让人忍不住担忧别砸下来。偶尔混入几辆格格不入的亮着笼子,装着生猪、活鸡等。
白灵瞥一眼天,艳丽的晚霞天,澄澈似映着火烧的明镜,疑惑的出声:“这两天下过雨?天好晴啊。”
佘姐这才注意到白灵醒了,由于路上太颠簸,若非说话大声,前后排根本听不到互相在说什么。
她爽朗的笑笑:“小老弟你可真能睡,累坏了吧。没下雨,东北这儿秋天哪有雨啊。这边儿天一直都晴,敞亮。”
她又耸肩:“你别看这一片荒,等下了高速,有个高新园,这两年进驻一些朝阳产业,互联网之类,政策支持资源足,许多当地外地小年轻儿都住周围,可劲儿繁华。等会儿咱们就搁那吃饭,歇会儿再走。”
歇?
“印刷厂不在高新园么?”
“还得再远,”佘姐比划手势,“过了高新园和高新生活区,有绿化林,梳洗河,河边两公里就是了。”
“这一片没有重工业区咯?”
“对,”佘姐露出怀念的眼神,“高新园前身就是重工区,什么钢厂煤炭厂,可惜产能过剩,赔钱,说垮就垮了。这两年又讲究那啥玩意儿环保产业,污染环境的厂全没了,应该就剩个造纸厂了,市立的。”
她话音刚落,又一辆十六轮大货车“隆隆”经过,纵是悍马这类越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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