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医院里小孩玩的时候,白灵就和两个新晋小弟溺亡君、断手君站一边看热闹,溺亡君觉得好玩,想混进去吓唬人,可三只下九品·底层小鬼根本碰不到人,也便没能恶作剧成功。最后几个小孩绕了几圈觉得没意思,散了。
但当下这情况,怎么这么像?
白灵这么想着,向前面墙角跑去,如果符合他猜想,谢一海说不定在那。可绕过墙角,白灵只看到一束光——是举着符的谢崇森。
他不信邪,又向前方跑去,又一次回到了符火光亮的身边。
这鬼打墙怎么还能魅住鬼的?!
白灵惊了,这么好玩的事就不能带他一个吗,他绝对不添乱好好恶作剧的!
他越想越激动,小声呼唤:“喂?鬼大哥?大姐?在吗?能不能别吓唬我了,吓人带我一个呗,我很听话的,吓人经验很足的!”
前面谢崇森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吓人经验很足?是被人吓经验很足吧。
就听小傻鬼还在小声哔哔:“别不理我呀,行不行给个准信啊……”
谢崇色叹口气,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这里这样浓的妖怪的臭气,怎么可能是鬼,小傻鬼未免鬼生经验也太少了点。谢崇森又好笑的想,这小鬼也不知心愿是什么,到现在都没投胎。
这样干净心性的鬼,实在难见到。人中自是不提,被社会人事磨砺久了,要说心性干净,也早被戏耍消磨。
谢崇森总忍不住对他好,喜欢看到那双古灵精怪又清澈之至的大眼露出开心又满意的笑容。但想到小鬼有朝一日终会心愿已了、转世投胎,谢崇森又觉得心生不舍。
谢崇森列出三道清心符,呈等腰三角形贴到墙棱角上,当最下面的横贴上时,白灵只觉一阵惊风骤起,呼啸而至。他裹紧自己外套,再次睁开眼时,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已渐渐消散了。
干净高远的天幕中,几颗很亮的星眨着,似蒙盖万物的黑绸被揭了去。
墙棱角的三道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卷边、散碎凋落,化在地上一丝灰烬也无。
谢崇森抬脚向墙另一侧走去,那里,油灯摇曳开一片光亮。亮光下,却有一个瘦削挺拔的身影,正背对他们,垂头做着什么。
“雪闻哥!”白灵忍不住惊呼,他紧张死了,一松懈便开心极了,赶忙跑过去,“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坏鬼抓走了……妈耶!”
才一走进,白灵便嗅见浓郁的血气,腥臭呛鼻,似盛夏鱼市垃圾堆熏人。在刺眼光下,浓稠的黑红液体顺着李雪闻白皙之至的胳膊缓缓滴下,地上已然积了一小滩恶心血液。
他还以为是李雪闻受伤,可定睛一看——
李雪闻似乎注意到了背后风声,迅速转过身来,在他一贯的白衬衫上,是被喷射状血浸润湿透的大片鲜红。而他的眼镜不知丢到哪去,半长刘海随意的掳到脑后,用血定型;凤眼危险的眯着,浑身是说不出的戾气与杀意。
白灵被他煞气四溢的眼神吓了一跳,小腿极速打住,飞快转个方向,一溜烟到谢崇森背后躲起来。
只见李雪闻左手持刀,右手捏着一截细杆长条的东西,正反着奇异的黑色彩光。
那长条子软绵绵的垂着,白灵看着竟好似动物身上撕裂下的脊骨?
白灵心想大半晚上的我肯定是看错了。
“崇哥……?”李雪闻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不自然的用力眨眼,磅礴肆虐的煞气一瞬消散,“一海呢?”
“没看见。”谢崇森走过去,盯着他手上的东西,皱眉,“别碰,脏。”
李雪闻赶紧扔到地上,谢崇森在奇怪的地方有奇怪的洁癖,好比总觉得这些邪物肮脏:“这东西怪邪门的,蟒蛇身子却有头有手。我只记得人面蛇身是烛九阴,可上古神兽怎么出现在这?”
“不是,”谢崇森摇头,蹲下身观察,李雪闻赶紧侧开身子,“这玩意儿,充其量是个小妖怪。”
他站起身,望向远处黑夜中灯光黯淡的村子:“走吧,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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